小亓鴆揮手,魔氣已將他二人籠罩,隱匿好了身形。
再過片刻,一陣魔氣驟然落了下來,從裡面顯現出兩道身形,是兩個小少年。
他們二人似乎是已經查探過一番,其中一人咬牙切齒開口:“五個人來追,竟也能讓那小子給逃了!”
“不可能,他肯定還在這兒。”另一人像是萬分篤定,甚至還往任晚二人的方向走了幾步。
聽見這兒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就在那人即將碰到他們二人之際,從這坑洞更昏暗處飛出縷魔氣,疾速直直飛向深坑上方,只留下抹殘影。
“快追!”
這兩個魔族少年眼見情勢突變,立即化作兩道輕煙,消失在原地,從上方洞口離去。
“唔!”
任晚身上這人發出一聲痛呼,她身上的重壓一下抽離,那個少年順勢滾在了一旁。
“喂!你還好吧?”
任晚去拍拍這少年的臉,發現他還有意識,但是一雙眼緊閉著,面上是隱忍著極大痛苦的表情。
她跪坐在地,昂頭望了望著上方的洞口。
方才那兩個魔族人或許還會回來,這裡不能再待,她又轉回到這少年身上,只好認命地架起他的一條胳臂。
【真是的,受亓鴆所制就算了,如今還要救這個和他長得八成像的孩子。】
任晚空出的另一隻手掐起靈訣,帶著這孩子飛身回到這洞上方。
沒想到,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洞數不勝數,遠看就像是一隻只深淵下睜開的墨瞳,令人頭皮發麻。
天吶,她到底是到了個什麼地方。
“喂,你還能吱個聲嗎,這地方哪裡安全?”
這小少年都傷成這樣了,也沒完全失去最後的冷靜,“去……三里外,有一棵枯楊樹的那處坑洞。”
他勉強用盡最後的氣力說完這句話,就真的昏了過去,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任晚身上。
“你……你——”
【你倒是告訴我指一指往哪個方向走三丈再昏啊。】
任晚無奈,只好一眼望去,尋了個模模糊糊有樹形的方向。
她這三里的路耗費了許多靈力,就是因為找錯了好幾次方向,最終,就在任晚快要堅持不下去之時,她終於找到了那棵枯楊樹。
虧得這楊樹死後多年未倒,不然她還真認不出。
任晚帶著這少年下到這坑洞之下,暫且放下會兒心來。
她環顧四周,此處和方才那坑洞差不多,只是小些,上面那棵楊樹遮擋了大半的上方的天,稀稀疏疏地透些光下來。
任晚抱緊了自己,把冷到發麻的兩隻腳遮在衣裙下,互踩著搓了搓,才逐漸找回些暖意。
方才這一路,她的腳上多少也有些剮蹭。
她現在還有很多的疑慮,只是一切都要等身邊這個小少年醒過來。
任晚藉著星光湊近了看他,這眉眼,這渾身的戾氣簡直和亓鴆如出一轍。
任晚心頭生起個更大膽的猜想。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撫摸上這少年的面龐。
在手下觸到他微微發燙的面龐之際,這人卻忽然睜開了赤紅的眼瞳,像野獸一般盯緊了自己的獵物。
“——啊!——”
任晚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往後一退,然後忽而失去了意識。
而亓鴆雖然還是躺著,卻是親眼看見這女子驚慌失措地化作光點消失在了原地。
這一切,更像是他的一場臆想。
——
“嗬哈!——”
晚喘著粗氣從床上猛地驚醒,整個人像剛從水裡撈起來,渾身冷汗淋漓,額前的幾縷髮絲黏膩在額頭,眼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