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溫淺再也忍不住怒火。
她彎下腰,一把推開嚎啕不止的許母,眼神一點點冷下去,寒聲道:“你兒子瘦成人幹都是他罪有應得,他做什麼不好去做人販子,我妹妹被他們這些人販子害成這樣,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輕飄飄一句原諒就能輕易揭過?”
“別做夢了。”
溫淺將陸琳兒護在自己懷裡,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琳兒別怕,先進屋去看看媽媽,別讓她出來,聽見了沒有?”
“姐,那你怎麼辦?”
陸琳兒有些擔心溫淺鬥不過這個撒潑打滾的中年女人。
溫淺溫柔一笑,指了指一直以保護姿態站在自己身後的周時凜,笑說:“我有你姐夫呢,有你姐夫在,什麼妖魔鬼怪都近不了姐的身,別擔心,你先回屋,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嗯。”
陸琳兒乖乖點頭,小跑著回了屋。
等她關上門,溫淺眸光一凜,嬌俏臉龐上佈滿寒霜。
她拉著周時凜遠離許母這個隨時要發癲的顛婆,安安靜靜等著公安過來,其實她很想進屋休息,可許母狀態不對,萬一在自家院子裡發癲,來個撞牆自殺就不好了。
周時凜反手握住溫淺的手。
他身形寬闊挺拔,冷眼看人的時候威懾力十足,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許母卻感覺渾身發涼,她嚎了一半,突然就嚎不下去了。
改為垂下眼皮小聲抽泣。
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喊著‘我可憐的兒啊’,嚎喪似的,只差再加一句‘你死得好慘’,許朝剛就能原地逝世了。
許父見溫淺無動於衷,心裡暗罵她冷血。
怪不得能和許朝陽成為好朋友,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冷血,自己媳婦都哭成淚人了,她竟然連眼皮子都不抬,簡直冷漠到了極點。
“小溫——”
儘管心裡將溫淺罵了個狗血淋頭,表面上許父卻做出一副老實莊稼漢的模樣,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溢位一點點水光,佈滿風霜的臉頰上滿是懺悔。
“我代剛子給你們家人道個歉。”
“沒有管教好孩子是我這個當爹的失職,你們給我一個教他重新做人的機會,就當看在我這個可憐老父親的面子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完。
他期盼地看著溫淺,期望著能得到回應。
可惜,他想多了。
溫淺一點反應都沒有,站在她身邊的周時凜倒是淡淡瞥了過來,挑了挑唇,似笑非笑地開口:“不好意思,你的面子沒那麼大。”
許父:“……”
他心裡暗惱。
這家人怎麼油鹽不進啊。
若是再這麼下去,自己只能祭出大招了,他不動聲色地在院子裡四處打量,尋找最合適的‘自殺’地點,下一秒就聽到人群中響起一道略微熟悉的嗓音。
劉茶茶走出來。
她一臉不贊同地看向溫淺,自以為正義凜然道:“嫂子,人販子也是人,無論他們犯了多大的罪孽,他們的父母親人沒有罪。”
“許家夫妻這麼可憐、他們放下臉面苦苦哀求你,你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人家也說了,他們的兒子沒有直接參與拐賣陸琳兒,你們怎麼就不能高抬貴手,饒他們的兒子一命,不是我說你,嫂子,你未免太冷血無情了。”
“他們還是你朋友的爸媽,你這樣無情,讓你的朋友怎麼想?”
喲嚯,這是來了個‘伸張正義’的。
溫淺眼神發寒,冷冷看向劉茶茶。
“我冷血無情?”
劉茶茶似乎是被她寒冰般的眼神嚇到了一樣,往後退了一步才怯生生地開口:“嫂子,可能我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