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面色還是潮紅,在昏睡中半張著嘴,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讓人聽著就感覺他這會兒呼吸困難。
“老二,快去叫喬先生來!”範老漢看一眼安元志的樣子後,就跟范家老二喊道:“快點,安小哥這是不好了。”
范家老二忙就轉身往外跑。
“爹,這下該怎麼辦?”範紅橋看見範老漢和兄長回來了,有主心骨了,一下子就在範老漢和范家老大的面前哭了起來。
“看他的命吧,”範老漢嘆氣道。
范家老大這時說:“他身上是不是有股臭味?”
範紅橋守了安元志一夜,在屋裡呆的時間長了,聞不出安元志的身上有什麼味來。
範老漢鼻子嗅了嗅,也說:“是有味道。
范家老大一把掀開蓋在安元志身上的被子,一股味道還不算重的臭味,馬上就被范家人聞到了。
範紅橋想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哭道:“怎麼會這樣?”
範老漢的年歲在這裡,聞了聞這股味道後,就跟自己的兒女說:“看來他的傷口壞了。”
喬大夫一路被范家老二拉著跑了過來,進了屋,聞到安元志身上的這股味道後,馬上就說:“紅橋丫頭,你先出去,我要看看他身上的傷。”
“快出去啊!”範老漢看喬大夫發話了,自己的這個女兒還坐著不動,就催道:“他一會兒要光著身子,你一個姑娘家好意思看?”
範紅橋這才抹著淚走了出去。
等喬大夫把安元志腿上傷處的藥布解開,站在一旁幫忙的範氏父子就都是一聲驚叫。
安元志的這處刀口原先看著是在一點點長肉了,可是到底見了骨,用的藥也只是一般的草藥,這會兒新長出來的肉開始在傷口裡腐爛了,一道兩指長,快三指寬的傷口,還鼓上了四個拱膿的大泡。
“這要怎麼辦?”範老漢問喬大夫道。
喬大夫著惱道:“這傷怎麼重了?”
範氏父子一起望著喬大夫,他們不是大夫,怎麼能知道?
“爛肉要劃掉,”喬大夫看著眼前的這道傷口,下定了決心道:“你們去燒熱水,老二去我家裡,把我的醫箱拿來。”
“我去燒,”就站在窗外的範紅橋說著話,就跑廚房裡去了。
范家老大聽著像是抱怨一般地跟喬大夫說:“怎麼不帶醫箱來呢?”
喬大夫說:“你家老二到了我家,土匪似的拉著我就跑,我能來得及帶什麼?”
“你還站著?”範老漢就瞪自己的二兒子。
范家老二忙又往屋外跑。
“我去看看小妹那裡,”范家老大看不下去安元志腿上的這道傷口了,轉身也跑了。
“他這樣,他這樣能撐得下去?”範老漢在屋裡就他跟喬大夫兩個人坐著了,才問喬大夫道。
“我替他把膿水放掉,爛肉劃掉,要是到了下午還是發熱,就得送他去城裡了,”喬大夫說:“不然這小哥一定死在你家裡。”
範老漢急道:“從這裡去城裡,也得一天的路呢!”
“你有這個錢嗎?”喬大夫說:“城裡的醫館,沒錢,你就是病死在他的門口了,也沒人問的。”
“這,”範老漢在屋裡急得團團轉,他家要是有錢,老大跟老二就都娶上媳婦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嗎?這個家只能管每天的餬口,哪還有這個閒錢?
“等他醒過來,問問他的意思吧,”喬大夫說:“我看他不像是個窮人家出來的人。”
範老漢說:“他身上沒錢,我還是先出去借些錢吧。”
喬大夫也不攔著,說:“你去借借看吧。”這個漁村裡的人家,就沒一個能算得上富戶的,能讓兒子娶上媳婦就算是讓人羨慕的人家了,誰能把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