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說:“你認為什麼?說下去。”
江瀟庭只得又道:“臣不知道上官衛朝得罪了誰,竟招至滅門之禍。”
世宗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吉利,然後看向韋希聖道:”韋卿呢?你有什麼要說的?”
世宗看向自己的目光,陰沉且若有所思,吉利馬上就在想,安錦顏這一次是畫蛇添足了,這一次搞不好,太子夫婦倆不但討不得世宗的歡心,還要給他們惹下大麻煩。吉利覺得自己得好好想一想,怎麼讓自己置身事外了。
韋希聖比江瀟庭這個將軍要圓滑的多,聽世宗問了,也只是說:“臣認為此事還需調查。”
“跟朕回這種話,你不如滾回去!”世宗對韋希聖聲音一沉地道:“有話你就說,不用跟朕玩話說一半這一套!”
韋希聖被世宗這樣說了,還是死不開口。
江瀟庭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聖上,還是先查上官衛朝究竟得罪了何人吧。兇殺不外乎三種,為財,仇殺,情殺。”
最後的情殺二字,讓世宗的眼皮一跳,說:“上官衛朝還會惹下情債?”
韋希聖忙道:“臣認為仇殺的可能性最大。”
“去查,”世宗道:“去通知戶部,住在城南舊巷的人要安置好,朕不希望看到一個住在城南舊巷的人流落在外。”
“臣遵旨,”韋希聖和江瀟庭忙領旨道。
一文一武兩位大臣退出去後,世宗又扭頭看向了吉利。
吉利撲通一聲跪在了世宗的面前,跟世宗道:“聖上,奴才想不明白這事。”
“你想不明白,”世宗道:“你當朕是傻子嗎?太子給了你多少好處?”
吉利額頭上磕出的傷口還沒處理,這會兒又是拼命地跟世宗磕頭,不一會兒一張臉就被血糊住了。“聖上明鑑啊,聖上,奴才就知道那會兒聖上難受的厲害,奴才就想著聖上對那安氏女一直掛心,所以奴才就把聖上扶了過去,除此之外,奴才什麼事也沒做過,聖上明鑑。”
“朕怎麼會難受的?”世宗問道,這會兒沒有安錦繡在身邊哭了,世宗有工夫把事情前因後果地想一遍了,憑著世宗的精明,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與安錦繡都是被人設計了,而設計他的人,還是自己欽定的繼承人!
吉利邊磕頭邊說:“是,是那碗鹿,鹿血?”
“朕頭一回喝鹿血?”
“聖上,奴才真的不知道啊,聖上就是殺了奴才,奴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吉利跪爬著到了世宗的腳下,“奴才也是奇怪,太子殿下跟聖上一樣用了鹿血,可太子殿下就是一點事兒也沒有。聖上,”吉利自打了一記耳光,“太子殿下的事奴才不敢猜。”
世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椅把,半天沒有說話。
吉利只得不停地磕頭求饒,這個時候他必須把自己從這事裡摘出去,否則他的這條小命就一定沒了。“奴才就是聖上養著的狗,除了聖上外,奴才從不跟旁人多說一句話的,奴才請聖上明鑑。”
知道自己對安錦繡的心思的人,不止吉利一個,這一點世宗很清楚,可是這個奴才,世宗望著地上衝著自己磕頭出血的吉利,這個奴才會不會也跟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一樣,看著皇子們都大了,所以也開始為自己找後路了?
世宗遲遲不語,讓吉利更加的心慌了,他能在世宗身邊呆這麼久,就因為他的忠心,如果世宗懷疑上他的忠心,那他馬上就能失去如今的一切。“聖上,奴才真的沒有跟太子殿下私下接觸過啊。”
“朕憑什麼相信你?”世宗問吉利道。
吉利不敢再說話了,頭磕得太狠,這會兒他的頭已經眩暈,世宗再不喊他,他就得活生生磕死在這裡。
“你帶兩個人去安府,”世宗一腳把吉利踢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