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他也幹不出,那些她做了決定的事,他一樁也否不了。
夫妻兩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恩愛期一過期,各自真實面目一出來,哪還有一成不變的日子,柳貞吉儘管做了決心以不變應萬變,但她那萬變實在太萬變了,她不得不全力應付這萬惡的男人。
說實在話,柳貞吉也不是個紙人,哪能沒七情六慾,愛他愛得心花怒放,自然也有氣得暴跳如雷的時候,不過就是因為心理年齡太大,實在沒臉跟他生氣這才作罷。
她這被折騰得焦頭爛額,可躲著人沒兩天,長殳就來逮她,讓他病了,正在寢宮躺著。
柳貞吉這兩天晚上都是睡萬皇后這邊,連女兒也都是帶在身邊,沒給他去看,聽到他病了,她瞅了瞅長殳,長殳見了搖頭,“是真病了,王爺昨晚在萬花宮的亭外坐了一夜,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就該請他回去。”柳貞吉跟自己說了一百遍別理他,但腳還是往外走,頭卻往前面扭,看著萬皇后。
萬皇后抱著周辰安正在教她認字,有孫女萬事足,看到她回頭,淡道,“本宮不會回宮,不過,皇上可能正月十日左右來趟西北。”
“呀,呀……”柳貞吉都忘了走路了。
“去吧,快過年了,哄著他些。”見慣了他們各種樣態,萬皇后也淡定得多了,現在她被折磨得哪怕小兒子衝她面前說要趕她走,她也能充耳不聞。
有時候想想,她也挺夠明白文帝為何老有想宰了他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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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正躺寢宮裡頭,柳貞吉與他作戰經驗豐富,回宮路上那叫一個小心翼翼,迴避著她相公那邊的人,沒給他們給他通風報信的機會,不過,防得了家臣,也沒防住家賊,她這正躡手躡腳踩進宮裡頭,床上的周容浚就聽到她回來的動靜了,好好躺著的人就猛咳了起來,那震天動地,撕心裂肺的的咳嗽聲,就差一點就可以咳斷氣了。
柳貞吉這貓著的腰也直了,回頭就往門邊的長殳看去,也是忙得只差一口氣就背過去的老總管無奈踏進門來,看著小夫妻中間那個最不會置氣,這兩天卻偏偏置氣了的那個,輕聲道,“您就順著他點吧,您把荊城三地的的三百萬兩軍晌都給王爺花了,哄著點他是應該的。”
“那是安民用的,哪是我花的。”柳貞吉也跟他輕聲嘀咕,“這銀子得花啊,要不然,這快要過年了,再讓屈奴造勢,朝廷參他的人不得更多?我是為誰啊!”
“您平時都不跟他生氣,”長殳冷靜道,“怎地就突然……”
“我太慣他了!”柳貞吉想也不想地恨恨道,“慣得他天天罵我,泥菩薩都要被他罵得有火氣了,不教訓教訓他,小世子都當我好欺負!”
所以,重點是,怕小世子以後她這個當孃的好欺負?
長殳決定還是忙他的事去,不摻和這夫妻倆人之間的是事情了,於是淡定一揖禮,“老奴有事,先告退。”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那步子快得都有些絕情的意味了。
柳貞吉瞥一眼,撇撇嘴,果然她對長殳再好,長殳還是隻向著那頭獅子,一點也不覺得她這朵嬌弱的嬌花需要保護呵護。
“咳咳咳咳……”長殳退下之間,內宮的咳嗽聲越發大了。
柳貞吉向天翻一個白眼,進了內宮,見到他們的大床上,周容浚一見到她就朝她邊咳邊瞪眼了——可真是為難他了,臉都咳紅了。
“你還有臉回來?”他怒道。
他這一開口,聲音還真是有些啞,與他朝夕相對的柳貞吉這下腳步加快,坐到床邊摸了他的額頭,摸到微有點火熱的溫度後,知道他只是有些低燒,這心到底是放了些下來了。
“你還罵我不?”柳貞吉拉他躺下,嘴裡還問,同時朝外喊,“大夫怎麼都不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