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
秦阮昕猛地睜開眼睛,她迫使自己從前世的記憶裡逃脫出來,她不後悔替張碩擋了那一槍,純當是贈他的新婚禮物了。
不過,“穿越?”秦阮昕暗笑一聲,她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可是依舊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不管是多離奇曲折的案子都有前因後果,所以神魔鬼怪之類的事情,她一概不信。只是如今,傷口處傳來一絲一絲的痛楚告訴自己,這是個明晃晃的的事實。
也罷也罷,秦阮昕又苦笑了聲,她不過二十多歲便為國家送了性命。想也是老天愧疚,再多贈她一生,她何不欣然接受。
不過顯然,這一生的開頭並不如意,白白捱了這些傷痛不說,還因自己透露的武功平白惹了那男子的懷疑。
他不知是何身份,但也定是動動手指頭便能捏死自己的人。秦阮昕同樣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身份,“四兒”?她記得那男子是這麼喚自己的。
這是哪個狗雜種數著數取的名字,當真是毫無內涵。
還有,這又是哪個狗雜種下的狠手,她身上的傷,雖然不過鞭傷之類的皮外傷,但是深一道、淺一道,還真痛得緊。秦阮昕剛才的時候本想趁機抽了那男子腰間的匕首反手鉗制他,只是剛一用勁,便已經耗費了大多力氣,只得順勢一推,將他推開。
這一開頭,真是事事不如意。
正想著,便聽著外頭有了些動靜,有人走到了房間外,卻沒有推門進來。秦阮昕沒有動,卻豎著耳朵聽著。只聽得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門口的侍衛道:“雲姑娘怎麼樣?”
旁邊有人答道:“沒事,只是些外傷,宮女已經去取藥了,雲姑娘命硬,剛才在牢中,三皇子去探望的時候說是已經沒氣了,幸好才剛帶回到鶯驪園又活過來了。”
“沒死?”那人又說道,每個字都像在喉嚨裡翻滾過,低啞得要命,或許是喉嚨受過傷,聽著好像一把用鈍了刀在使力地磨著,讓人聽得只覺著難受。
“也虧得她命硬,先前給他用刑的李印李侍衛呀,被殺了餵狗了,她要是死了,估摸我們項上人頭都難保。這誰都知道,雲姑娘雖然只是一個舞姬,可卻是三皇子的心頭肉,動不得的,李印也不知是哪個筋錯了。”
“哼,命是挺硬。”
秦阮昕只聽得這幾句,那人便離開了。她睜了眼,嘴角起了笑意,之前那個,是三皇子?沒想到這身體還有幾分能耐,不過是古代一抓一大把的舞姬,居然還能博了一個皇子的歡心。
這對於自己來說,倒算得上是件好事,至少那三皇子想必是沒有害自己的意思。不過剛來的這一個,就不一定了。
那人走了只一會功夫,便有一個侍衛帶著宮女送了傷藥過來,那侍衛秦阮昕認得,是之前那三皇子隨衛中的一個,朗眉星目,唇角輕抿,眉間總是微皺得,好似一肚子怒氣,神情倒是神似他那主子。
秦阮昕想起她所在的行動組裡剛來的組員小劉,每次做任務時都是這幅萬年不動的嚴肅表情。秦阮昕看著這青衣侍衛,突然覺得親切了不少。
那青衣侍衛徑直走到秦阮昕面前,拱手道:“姒兒姑娘,三皇子將傷藥送了過來。”
“噢,是嗎?”秦阮昕站起身來,忍著傷痛坐到了凳子上。“還算他有幾分良心。”
秦阮昕雖然一醒過來便和那三皇子處在對立面,但她也知道是三皇子將她從牢中帶出來又送來傷藥,心中倒也沒什麼敵意。她看著一旁的緊皺眉頭的青衣侍衛,又討趣問道:“你知不知道誰幫我取的名字。”
青衣侍衛一愣,怎麼也想不出這女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只愣上片刻,便沉聲答道:“自是姑娘雙親取的,女子中姒為長,娣為幼,定是希望姑娘貴之意。古朝有名的賢明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