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丹妮斯帶著女僕來到班尼特的鬼堡,當然,現在也不能稱之為鬼堡了。
金色的裝飾其實是照搬的拉茲蘭領主府,班尼特沒有藝術細胞,但他有模板可抄。
領主府生活的點滴,那些美好又荒唐的日子,那奢華的無憂無慮,回不去了。
丹妮斯看著面前的裝飾,典型的北方貴族裝飾,金色,白色,玫瑰,還有簡單線條組成的牆角花紋。
來自古老傳統的一切,高調卻不喧譁,奢侈卻不俗套,高雅卻不凌人。
人類來自北方,如果要比家族歷史與傳承,最北方那些個貴族,誰見了都得是弟弟。
女僕們抬著餐車進來,又抬著餐車出去,丹妮斯關上大門,坐到班尼特的對面,開口說道:
“這就是巨狼家族的審美嗎?回去我也把城堡改成這樣。”
“不用,這座城堡就送給你了,除了你,估計國王也不會把這座城堡再給別人了。”
“為什麼?”
“法師都在裡面作妖了,誰還敢靠近。”
“也對,嘻嘻。”
國王對丹妮斯不上心,但不代表給丹妮斯的就很差,這廚子就很好,比拉茲蘭的領主府的廚子強多了,但比塞拉差點。
丹妮斯開啟一瓶紅酒,將班尼特的杯子拿到了自己面前。
“我給你倒杯酒吧,這是我最喜歡的酒,以前經常和海倫一起喝來著。”
班尼特看向酒瓶,王都的寶石紅酒,當紅酒倒入杯中,緩緩搖晃杯子,殘留在杯壁的紅酒會在燈光下,閃耀出紅寶石的光芒,海倫經常這樣做,她說她的朋友喜歡透過這束光看她。
“海倫在拉茲蘭也經常喝這個酒,確實不錯。”
丹妮斯搖晃著杯子,紅寶石般的光打在她的臉上,為皎白的面容添上了一絲紅暈:
“海倫很美,就像這紅酒杯裡的紅酒一樣,只要一道光打在她身上,她就會將光改變,對映出更美的顏色。”
她慢慢低下了頭,只將手中的杯子不停的轉動,停頓了一下,她又緩緩問道:
“海倫是拜你為師的對吧?”
“是的。”
“你的結婚物件是巨狼家族的艾梅.史塔克。”
“還有塞拉。”
丹妮斯抬頭看向班尼特,臉上的震驚沒有半點掩飾:
“你重婚?你怎麼能……”
貴族的做派,既要幹噁心事,又還要別人的稱讚,他們幾乎每天都在找新情人,卻要永遠宣揚自己對婚姻的不離不棄。
“為什麼不能,我一個法師,需要在意誰的看法?”
“那艾梅呢?你把艾梅放哪了?”
“真主教的婚姻,在貴族裡是不做數的,我和塞拉的婚約,是兩個人的誓言,不需要任何人見證,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丹妮斯端著紅酒,又低下了頭。
“班尼特,留在王都吧,這裡什麼都有,憑藉你的力量,你幾乎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她的話也是單純的不行,一聽就能讓人知道她的心思。
但丹妮斯和塞拉、艾梅,甚至是海倫都不一樣,丹妮斯就像在路邊流浪的貓,班尼特走過它的身邊,習慣性的扔下一根火腿腸,而貓卻以為遇到了自己最幸福的一刻。
班尼特有過那麼一刻的感動,但他不能為了這一刻的感動,就留下來。
“王都什麼都沒有,我得離開這裡。”
“這裡什麼沒有?父王什麼都辦得到,你只要留下,他就無所不能。”
“比如一片完全自治的公爵領?”
丹妮斯愣住了,這是不可能的。
她將杯裡的紅酒緩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