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剩多少時間可以照顧她了,因此希望利用僅剩的光陰為她安排好一切,為何她卻下懂他的苦心?
“相公,上天有好生之德,求你別再殺人了。”她天生單純,哪能明白他深沉的心機;只知他殺人時,那張臉好恐怖,她好害怕。
一股冰寒的怒氣在他胸口炸開,震得他一時頭昏眼花。她竟以為他天生就是劊子手,以殺人為樂?
要殺人,西荻國那麼多婦孺稚子,還不夠他砍嗎?要千里迢迢跑來這裡搞得自己一身傷?
“相公……”她抖著聲音,流著淚。“求求你……”
他直把牙齦咬得發疼。“想活命就自廢武功。”這已是他最大的極限。
“自廢武功?”對練武之人而言,武藝不啻為第二生命,怎可能說廢就廢?與其任人宰割,下如豁命相拚,或許還有一絲生機。鐵血騎士抱著這樣的想法,舉劍反攻。
匡雲南本就下想放人,見此景,立刻發作,握緊手中匕首,騰龍之姿躍出,逕取敵方上中下三處要穴。
下過他快,鐵血騎士的劍也不慢,尤其又是為了小命在拚戰,那劍勢更比平常快兩倍下止。
匡雲南一擊拿不下敵人,舊力用盡、新力尚未聚集,瞬間陷入危機之中。
“相公,小心。”魏芷瑕不願匡雲南再沾血腥,但也不容人傷他,銀斧迴旋擋住敵人利劍。
匡雲南趁此良機,一招砍了敵人臂膀。
“啊!”慘嚎聲中,魏芷瑕心神頓失。沒料到他這樣狠毒,出手便斷人手臂。
可匡雲南的攻勢卻尚未止歇,匕首連削帶劈,最後一名鐵血騎士亦身首異處,魂歸地府。
鮮血噴灑如泉,魏芷瑕沒能避開,匡雲南亦同。
兩尊血人兒四目相對,一冷酷、一驚懼,好半晌,誰也無法動。
最後是匡雲南搶先回復精神。“你……”他上前一步。
她止不住顫抖,步步往後退。
他一怔,看著她一身的血,豔紅汙染了天真、腥臭奪去了純潔,再不復昔日純美無瑕的模樣兒。
心忍不住陣陣絞痛了起來,他與她果然下適合,白紗與黑墨共謀的結果,只是毀了紗巾的潔白。
離去的時候到了,他暗暗握緊了拳。“把這些人的武功全廢了,再放他們走。”話落,他轉身往外走。
她沒跟上,反而避他更遠。一直以為他外表雖冷酷,心腸卻很好,否則哪會待她如此體貼?可為何對別人竟恁般無情,非將人逼入絕境不可?
大家和平相處,快快樂樂的不好嗎?她希望看到每一個人都活得開心啊!
攻破鐵血騎士的誅仙陣後,匡雲南便正武退出了魏泉生的復宮大計,讓他自己去處理他們翔龍宮的家務事。
他和凌摘星又住進了通天塔,等待魏泉生搞定一切後,組織一支鏈金隊伍,跟隨他回西荻國,投入採金、鏈金行列。
但可惜,魏泉生的能力太差,一座小小的翔龍宮攻了五、六天還拿不下來,等得匡雲南一把火都快冒出來了。
他吃不下、睡不穩,身體變差,情緒自然更形焦躁。
凌摘星天天被罵得狗血淋頭,都快乾下下去了,可偏偏……“主子,那個……解藥……”是啦!就是他每四十九天得服一顆解藥,否則小命便要不保。
“我看你還沒發作嘛!”匡雲南冶哼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水輕啄一口,又皺著眉放下。好煩,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什麼事也沒發生啊,他心情就是平靜不下來。
“啊!”凌摘星一呆,匡雲南該不會想看他毒發時的慘狀吧?“主子……”
“吵死了。”丟出一顆藥丸,他憤怒轟人。
管他罵下罵人,凌摘星只要解藥在手,確定往後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