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性命無虞,他就什麼事也下管了。
“是,小的這就出去。”他一溜煙跑了出去。
匡雲南氣得把桌上茶具掃落地面。
“混帳。”他氣鼓鼓地移坐長楊,綿軟的坐墊一下子將他的身子給吸了進去,沉重的四肢變得好輕盈、好舒服。
通天塔裡原先是沒這玩意兒的,靈霄十衛駐守這裡時,只求有個休憩的空間,哪能顧及生活享受?
直到他破了通天塔,借住進來;他身體下好,一天裡有一半的時間得要臥床休息,但這裡的床鋪乃青石所制,又冶又硬,睡下到兩個時辰,他一身骨頭就差點癱了去。
可出門在外下比家裡,沒辦法只得忍耐,卻熬得他一條小命險去了半條。
後來是魏芷瑕看下下去,偷了魏泉生的錢去買了這張長楊回來,他才開始有了較安穩的睡眠,病況也漸趨穩定。
他還記得那一天,他叫她去買藥,結果她不止買了藥,還遠從三十里外的城鎮買了這張長榻,一路扛回來。
他問她為何不請人送?她說請人送要等三天,那他豈非又要失眠三個夜晚?反正她扛得動,就自己扛嘍!
可三十里的路程呢!她扛著這麼重的一張長榻一路走回來,就算神力天生,也是很辛苦的吧?
但他從沒聽她抱怨過一句,包括幫他徹夜熬藥、煮食,她都快快樂樂地做了。
凡是與他有關的事情,她總是搶著做,有時叫她休息,她還一臉哀怨,真搞不懂,她為何這般愛做事?
“嗯?”一陣淡淡的藥香傳來。
他起身走到門前,開啟門,一隻托盤放在地上,上頭擱了一碗參湯、一碗養生湯。
他彎腰拿起一個碗輕啄一口,是魏芷瑕的滋味。
“瑕兒嗎?”他喊,卻沒有一個人現身。
“瑕兒。”他又叫了一句,四周沈默依然。
和暖南風中,只有他的喘息與心跳聲,寂寞地響著。
一下、兩下、三下……
他看著手中的藥。“不是怕我嗎?”自那日他在石窟中狠殺鐵血騎士後,她就一直避著他,五日來,不曾見他一面,倒是參湯與養生湯每日準時奉上。
他實在無法理解,她這種行為到底是在嘔氣,還是已厭惡他?或者怕極他的手段?
可不管如何,他下曾去細究,就要分開了,查來幹什麼?
完養生湯和參湯後,他把碗放在托盤上,知道不一會兒她自會來收,但她不會來見他,大概這輩子都下會了。
關上門,轉身回屋內,來到榻前,一股莫名的疼痛襲上心頭。
他一陣踉艙倒在楊上,過去養生湯對他非常有用的,只要每日一帖,包管安安樂樂過一天。
可最近,它的效用似乎減低了,即便天天喝,還是不時鬧心悸。
他的身體真的已經不行了嗎?還是……這種揪痛跟以前那病發時的劇疼是不同的?
沒有吧?因為它們同樣令人難以忍受,痛苦得仿似要將他整顆心都給捏碎。
只是……一個在身體、一個在心裡。
“呵呵呵……”無奈的苦笑逸出齒縫,畢竟騙不了自己。一直以為有朝一日,他與她分離,活不下去的會是她,畢竟她是如此遲鈍、又太天真單純,絲毫不懂得防人之心,早晚會被欺負死。
可當分離真正來臨時,他才發現,軟弱的也許不是她,而是他。
因為他已被思念磨得神魂半失。
第九章
最近,魏泉生髮現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匡雲南與魏芷瑕竟漸行漸遠,隱隱有分離之兆。
那怎麼可以?魏芷瑕早在他的設計下委身匡雲南,失去貞操,再無利用價值。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