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問,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眼睛太漂亮,所以給弄瞎了。”
她看不見,所以也沒看見男人在看向她的眼睛時徒然沉下去的臉色和淬著碎冰的眼眸,森森然然的陰沉,讓人不寒而慄。
男人很久不說話,她終於失去了耐心,“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翹起的唇角泛出無邊的冷意,“是預設還是敢做不敢認?薄先生應該不會是後者吧。”
薄錦墨沒有理會她話裡的嘲弄,只是淡淡的道,“你不是檢查過了嗎?”
“不然你以為我是閒著想來見你?”
男人態度依然淡漠,輕描淡寫的道,“那就繼續檢查,既然是我把你弄瞎的,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把你治好麼?”
她臉上的笑容更勝,眼睛裡的冷意也更深,“所以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為了方便假裝另一個男人跟我談戀愛,所以索性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薄錦墨笑了,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失笑,帶著居高臨下的諷刺,“跟你談戀愛,我需要扮成另一個人?”
這些年她就在他的身邊,唾手可得,只有他要和必須要,何來需要費盡心思的去得到她,哄她,取悅她。
她自然聽得懂他這話裡的意思,也不惱怒,只是接著笑道,“沒錯,所以時至今日,我也沒辦法把你們重合起來,不過薄錦墨,你是不是能告訴我,那個隔三差五的來陪我,強吻我又試圖強—暴我的男人是不是你呢?”
眼盲這麼長的時間,這是盛綰綰第一次惱怒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就看不到他的第一反應,更加無從得知她想知道的答案。
愛了這麼多年,談過兩年戀愛又做了好幾年夫妻的男人,她自然是要比一般人更瞭解他,比如她已經明白這個問題他是不會直接回答她的。
柺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她沿著記憶慢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好幾步,才忽然停了下來,“對了,雖然我覺得那男人不是你,但再仔細想想除了你也很難是別人。”
她唇畔的弧度上揚,“他愛吃我所有討厭的菜,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和晚安,也就只有你這麼瞭解我最討厭什麼,包括我不喜歡的節目,那麼多香水裡我討厭的那麼幾種味道,連用的沐浴乳和洗髮乳,都是我討厭的。”
等她說完,病房又恢復了一片安靜,只有咚咚咚的柺杖聲。
薄錦墨刀削般的臉面無表情得厲害,鏡片下的黑色眼眸像是一道不可觸及的深淵,他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女人只到耳垂的短髮,薄唇冷冽的森寒之色。
安靜而空曠的病房裡,隱隱洩露出濃而無形的殺意。
摸索著開啟病房的門,最先看過來的是坐在對面的陸笙兒。
“晚安,我們走吧。”
她依然一隻手拄著柺杖,另一隻手伸了出去。
晚安很快的起身扶住她,當著陸笙兒的面也沒有多問,只是雙雙準備離開。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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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兒在後面出聲。
盛綰綰的臉上只有寡淡的笑,“別理她,我們走。”
她沒興致聽陸笙兒在那唧唧歪歪的說什麼,晚安也不會有興趣。
“盛綰綰,她不是你最好的姐妹麼?她嫁給南城之後似乎愛上他了,但是他們離婚後她卻連本來和唐初合作的工作都沒有了,你也不擔心麼?”
晚安其實沒什麼感覺,但是盛綰綰確實頓住了腳步。
她笑出聲,然後回過頭,歪著腦袋問道,“怎麼?難不成你想告訴我,晚安愛顧南城,但是他愛你,離婚後她丟了工作,也是你吹了枕邊風,所以顧公子為了哄你開心,直接把晚安的工作都給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