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冷笑收斂了點,卻還是那副慢斯條理的模樣,“我在跟顧公子說話呢,你未免太給自己長臉了,還是說……”
她笑了笑,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眼角的弧度揚起,“陸小姐如今是顧公子的代言人了?”
顧南城皺了皺眉頭,自然聽得出來她話裡濃稠的譏誚,他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道,“不是,也沒有,”
五個字簡單利落的回答了她的嘲弄,面料矜貴的黑色風衣讓他看上去英俊儒雅,暗色調的氣息隱匿得不明顯,唯獨顯得清貴疏淡,“錦墨在哪裡?”
“你看不到我是瞎的?”<
tang/p>
晚安剛好拿著水杯回來了,她將杯子遞到綰綰的手裡,“小心喝。”
顧南城一雙能沁出墨的眸直直的盯著她,卻發現這女人自始至終除去開始看過他一眼,便全然的當做他不存在。
薄唇勾出幾分氣息和弧度皆淡漠得無物的笑。
下一秒卻看她重新抬起頭朝他看來,“薄錦墨在葬禮的事情,有些賓客需要他應付,我們一直守在這裡,所以不知道。”
陸笙兒轉而偏過頭,“他可能在花園裡,你去找他吧,”她淡淡的笑,“不過,如果是為了我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你找個地方休息。”
“不用了,我待一會兒就去收拾東西。”
晚安和綰綰都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離開,“你們怎麼了?”
晚安扯了扯唇,“什麼怎麼了?”
“昨天晚上他不是過來接你了嗎?”
“嗯,是吧。”
“為那女人吵架了嗎?”
“把一些事情說清楚而已,算不上吵架吧。”
“說清楚的結果就是分手了?”
晚安淡笑,“沒有在一起,哪裡來的分手。”
盛綰綰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看向父親遺像的方向,“如果沒有陸笙兒,你們大概會很好。”
“我向來不談如果。”
冰涼而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慢的握上她的,她的神情很平靜,“好,不談如果,”
手上的力氣加重了一點,她用一種聽不出情緒的嗓音淡淡的道,“該消失的人是我。”
她似乎在笑,又好像沒有,只是有些淺淺的沙啞,“我爸也不在了,哥哥也昏迷不醒,晚安,我以後會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
晚安蹙眉,“綰綰,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她們之間,素來都是不分彼此的。
盛綰綰仰起臉朝她笑,並無異樣,“我現在是媽媽了,當然要學會照顧人照顧自己,不能一直仰賴著你啊,是吧。”
這話裡的意思……她是準備留下這個孩子了嗎?
一抹高挑惹眼的身影走了進來,照著其他客人的模式上香鞠躬,晚安怔了怔,提醒道,“綰綰,米悅來了。”
“我知道,我請她替我哥哥過來的。”
米悅也是一身的黑色,長長的波浪捲髮披散著,透著些許嫵媚的氣息,較之一般的亞洲人更深邃的五官也散發著不違和的英氣。
盛綰綰站了起來,側首朝晚安道,“她要過來拿我哥的一些東西,晚安,我上樓去找找看,這裡的客人你幫我看一下。”
晚安沒有多想,“好,你在樓上休息下吧。”
盛老的葬禮是在盛家的別墅舉行的,當初慕家大小姐和盛家二小姐的關係有多好整個安城都很明白,所以如今晚安出現在這裡,旁人也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傳聞盛家二小姐的身體出了問題。
來弔唁的客人本基本都很安靜,整個葬禮都是肅穆而莊重的,直到一聲尖叫劃破了整個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