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子殿下遷怒。
雲涯不由嘆氣:“你覺得沒事就好。”
黛玉聽他這麼說,心裡再次覺得有些揪得慌,卻見雲涯執筆,似是隨手般,在紙上一首七律:
黃口稚兒矢孤介,得公不棄衣素蘩。
暴雨徒徙江流瀑,疾風喝止暮雲端。
乾南朝對岳陽古,濟北野望黃石磐。
償欲襄文曲以報,卻慚亂步血邯鄲。
作者有話要說:黛玉【淚眼汪汪】:我這輩子沒打算再還淚……啊啊啊阿嚏!
黛玉:嗚嗚嗚,我恨洋蔥……
喵:摸摸,乖,至少我沒真讓你“感時花濺淚”~~
黛玉:那為什麼要弄哭我!
喵:為了讓他心疼啊,要不然這孩子要鑽牛角尖鑽死了~~
岳陽古:岳陽樓的那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黃石磐:張良之師為黃石公,張良在濟北城外發現黃石,說這是黃石公所化~
襄文曲:暗指師襄與師文這對千古好師徒,這倆都是搞音樂的~
卻慚亂步血邯鄲:當徒弟的邯鄲學步沒學好,還害得【甄寶玉】濺血了~
正文 第166章 何若皋石繭自縛蓬萊樵嶼種仙株
這首七律;是弟子寫給老師的。
不住滑落的淚珠險些沾溼筆墨;黛玉趕緊移開眼睛,輕聲問道:“這首詩;可要送去甄家?”
可以送出宮;請北靜王做一回信差。
雲涯又拿起鎮紙,將七律壓在脈案之上,撫了撫,又搖頭:“隨手寫的,難入老師的眼。”
況且;該送的不是什麼詩,而是雲珪一案的真相。不知在甄寶玉頭七時,能不能審個水落石出。
等了又等;頓了又頓;黛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她看得出,雲涯今日的心情,比在甄家那日還糟。
黛玉一急,敷在眼上的毛巾險些掉下來,雲涯一手接住,幫忙撫著小姑娘紅腫的眼睛。又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事的,只不過有點累。”
黛玉忽然將毛巾扯下來,是淚眼朦朧的,可她還不是個瞎子!
小姑娘帶著滿眼眶的淚花兒還在瞪他,雲涯不由苦笑:“今日我去審了雲珪,聽他說了一通挑撥離間的廢話。”
又說他像雲翳,又說他不像,前言不搭後語——可目的還算明確,四個字,挑撥離間。
不願以言語“惡化”他的處境,想引他心生警惕,引他與父皇生嫌。
暈在淚光裡的人影綽綽的,黛玉努力盯住了他瞧:“以你的心性,怎麼會被他挑撥。”
“我當然不會落入他的圈套。”
雲珪自作孽不可活,眾叛親離如今只能耍耍嘴皮子,就是一隻被拔了牙、甚至連須都給剪了的老虎。這種情況下,他這個當朝太子要是還能入套,那他不如拔劍自盡,還死得光彩點兒。
只是,雲涯必須承認:“雖然是惡意挑撥,但云珪所說沒錯,我確實是自私之人,與我三叔頗為相似。”
無論是妖道,還是君子之道,都是自己選的,又如何不叫“自私”?
以心術算世道,一者將無辜之人挾持進自己的仇恨之中,一者將無辜之人挾持進自己的恩與情之中。這就是他與雲翳的相似之處,不用雲珪點破,他自己心知肚明。
黛玉卻聽得愣住——自私?
如果雲涯這樣的都叫自私,那她算什麼?冷血無情,或者說,狼心狗肺!
黛玉心裡又是酸澀又是不忿——替雲涯不忿,做到這般,她都不知道作為太子、作為未婚夫君,還能怎樣做到更好!
不由又瞥向雲涯所做的七律,越看越覺得心疼,黛玉忽然伸手搶過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