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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在其下刷刷又合了一首,因眼睛看不清、心又亂,一筆字寫的是龍飛鳳舞:

瘦柳燻煦醉風絮,煙花楊火祭家蘩。

戚蕊顢頇離塵夢,遊帆孤零陌水端。

榕榕輕冬知君古,灼灼晚秋信君磐。

償欲孟光案以報,姍姍學步恐邯鄲。

雲涯讀著,發現黛玉一字未改他的韻,而且,甚至連意都沒改。

還是師徒之意。

只是這為師的成了太子殿下,跟著“蹣跚學步”,唯恐錯成“邯鄲學步”的,卻成了眼前這個小姑娘。

從揚州林家歸宗寫起,訴說少女來京、懵懂進宮,不適、不耐更不懂宮內的明爭暗鬥、風刀霜劍,幸而有人相護、有人相授。

原來這小姑娘都知道,他這個狡猾的太子,在一點點的、將她捉進皇室這個大漩渦之中。

只不過,在詩情畫意的林姑娘筆下,就成了一句風雅的“榕榕輕冬知君古,灼灼晚秋信君磐”。

看看這首,又看看自己寫的,雲涯搖頭苦笑:“這次,算是我輸。”

兩首七律,高下立辨。

“終於贏你一回……”黛玉卻完全沒辦法高興,低聲道,“我還是‘勝之不武’。”

算她趁人之危,因為正是雲涯難得心緒繁雜之時。

雲涯又看了一會兒,忽然挽袖執筆,將黛玉所做最後一句“姍姍學步恐邯鄲”中的“恐”字改為了“不”字。

黛玉瞪了半天眼兒才看清楚,不由問道:“你為何要改……”

“我來教,總不至於讓你‘邯鄲學步’。”雲涯放下筆,將紙壓好等著晾乾,忽然鬆了一口氣似的,“正好,你與我一同去見雲珪。”

“哎?”她這副模樣……哭得更只梨花帶雨的兔子似的?

還不算完全入夜,雲珪還未睡下,看到又有客,慢悠悠地從椅上起身,準備又一輪的“審訊”。

可看到來人,雲珪一愣,為何太子身後會跟著個不斷抹眼淚的小姑娘?

燈火融融,映得清淚閃爍不斷。雲珪表現得再淡然,也不由露出一絲驚疑,甚至自省,他自認只是仗著口舌之厲與太子爭了些長短,沒說其他什麼人的不是。

委屈兮兮哭成兔子的卻是太子妃,雲珪愈加不解——雲涯怎麼會喜歡如此嬌氣的女子。

雲涯示意黛玉在軟榻旁坐下,自己則面無表情地對著“囚犯”,繼續白天的話題:“你與賈敬究竟是何時勾連上的?賈敬現在藏在哪裡?”

雲珪卻是一副好奇樣,對著黛玉看了又看,見她尷尬得不斷低頭擦淚,不由笑問:“不知太子是否將在下的‘建議’與林縣主商議過……”

雲涯皺眉:“什麼建議?”

雲珪緩緩解釋:“爭國本一事是文臣之錯,可重武輕文並非治世之道,無奈皇上執拗。太子為儲君,本該撥亂反正;可惜,太子太過謹慎,只知附和聖意,絲毫不為大局著想。”

趁著父皇與文臣鬧彆扭的時機去“撥亂反正”?

雲涯不由在心中冷笑,能撥去什麼亂他不曉得,但他若做了,便是明明白白的趁虛而入,不僅會引得父皇忌諱,也收攏不到什麼人心,只能引來一幫蝗蟲般的蠢貨、禍害自己。

這話不是說給雲涯聽的,雲珪只看著黛玉,笑道:“林縣主的兄長位列通政使司參議,屬文臣之列。可惜定遠侯親信多在軍中,無法相幫,而且皇上重武輕文引得文武生嫌,這對令兄的仕途,恐怕損多於益。”

黛玉捂臉的手不由顫了一顫,而後繼續抹著。

雲涯忽然打斷:“你不必多說,她聽不懂的。”

“怪不得太子有恃無恐,將林縣主帶到此處。原來是篤定了,林縣主不通朝政。”雲珪卻更覺好笑,“我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