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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得周到,下官慚愧。”林霽風無奈拱手,他提出了個好思路,卻出了個餿主意,無非是為了把最後的金點子留給自己這位上官,現在寄人籬下麼,必須得夾緊了尾巴。

大辦水陸道場,請扶桑的高僧講學,確實是個好主意,既顯出朝廷對此次使團的重視,又以宗教掩蓋了政治,簡而言之,對扶桑而言,給足了他們面子,卻沒給多少裡子。

張元不是笨人,寒門出身的他能坐上正三品鴻臚寺卿,正說明他手腕非常。林霽風是林睿的侄子,他對這個出身是百般的不滿,可是林霽風本人倒很識相……張元繼續扯著自己下巴上的肉肉,對著林霽風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笑容,“勉勵”道:“雖然有些荒唐,但是眼色兒不錯,不愧是二甲進士、林侯爺的侄兒,好好學著,本官期待你日後的表現。”

得了,誇了還不如沒誇呢!這次鴻臚寺進了三個人,都是二甲,一個還是二甲十一名,張元一句話,讓那兩個同僚看向林霽風的眼神再次衝動了許多。

林霽風嘆氣,自己揹著小叔的“盛名”進了這清水衙門,以後啊,難清靜了。

出完了主意,賣完了人情,林霽風正打算好好想想該如何在鴻臚寺中站穩腳跟。沒成想,金鑾殿上,雲朔誇獎了一番張元“水陸道場”的好主意之後,又輕飄飄加了一句:“朕聽定遠侯說,扶桑前陣子買進了不少戰船。”

張元是咬著牙領旨謝恩的,回到鴻臚寺之後,便在參加水陸道場的名單中重重勾上了林霽風的名字,勾得有幾分咬牙切齒——二甲二十二名,雖說進翰林院是差了些,可是詹事府大理寺平章閣哪裡不好?為什麼這臭小子非要跑來鴻臚寺!

眾所周知,禮佛問道重的是心誠,夜以繼日、不知疲倦、茹素苦行是肉眼凡胎的凡人們在自欺欺人中能想出的唯一向諸天神佛表忠誠的方法。於是,林霽風不得不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在天矇矇亮時穿起官服,跟著大隊人馬來準備道場之事。

頂著一雙熊貓眼還要忙前忙後,此時林霽風唯一的安慰便是扶桑國將軍的小兒子德川真信也要跟著他們一會兒折騰,他作為使團中最貴重的成員,必須親眼見證這場“天子儀德之下的玄真道場”。

在張元的刻意安排下,林霽風就貼著這位小王子站著,倒是有了機會好好打量一番這個德川真信,看著他略顯瘦削的身材和蒼白的面板,將他眼底偶爾掩飾不住的不忿和暗暗的一抹焦急都收歸眼底,最後得出結論——這只不過是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

林睿之前給過林霽風更詳盡的資料:德川真信是德川將軍的第十二個兒子,是個並不得寵的藝伎所生,在扶桑飽受兄弟們的排擠。這不,這回,都給排擠出國了,據說他還要進國子監讀書,至少要半年才能回去。

人到這個萬丈軟塵的世界中走一遭,瀟灑也好,看不開也好,自欺欺人也好,作繭自縛也好,歸根到底,總結一句最粗俗的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人麼,都是混口飯吃。

林霽風混得如何,他自己也不敢妄言;但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這位小王子顯然混得不咋地——若真的重要,怎麼可能送過來?只怕他一走,他的兄弟們還在額手相慶,少了個礙眼的競爭對手。想到這裡,林霽風不禁更加懶散,身體不著痕跡地靠近身後的一根長柱,眼睛微眯。此時朝陽正好,暖融融的,照的林霽風都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