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之下,在下欽佩之至。”李翠翠香汗淋漓,嬌喘不已,說道:“那沒辦法,為了不叫相公逃走,小女子只有跟狐狸賽跑了。”獨孤意正色道:“非是在下薄情,這婚姻大事終須父母作主,我輩江湖兒女雖不拘俗禮,然亦不可草率行事。況且我有要事在身,此去吉凶未卜,不敢誤了姑娘終身,尚請另擇良配,三思成全。”李翠翠道:“我曾在亡母靈前立誓,誰能勝我一招半式,併為我所屬意,就是我的夫婿。難道叫我自食其言不成?不管你去辦什麼要事,我是跟隨到底。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相伴相隨。”
獨孤意道:“我要去破步無雁設下的修羅大陣,你也要跟我趟這趟混水嗎?”李翠翠道:“步無雁,狂妄之徒爾,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我早想會會這個狂婦了,難得有此機會,至於修羅大陣什麼的破爛物事,待我一古腦兒將之砸爛摔破,好讓步無雁沒地方住,只好睡鳥窩了。”獨孤意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既然李姑娘有此雅興,只好由你,只是這婚姻大事,還須從長計議。”李翠翠怒道:“有什麼可計議的,想不認賬是吧?可沒那麼容易。我看這樣,要是此去破了修羅大陣,你立時娶我;要是一時半會兒破不了,那我們再從長計議,看看怎麼破。事情就這麼定了,誰反悔誰是小狗。”說著抿嘴一笑。獨孤意聞言似覺不妥,可一時又無從反駁,只得付之一笑。二人不再說話,加快腳步,往中條山方向而去。
二人曉行夜宿,不一日已深入中條山中。只見叢莽密菁,參天蔽日,毒嵐煙瘴,終年籠罩,溝谷之中時見奇蟲大蛇盤屈追逐,鱗採斑斕,紅信焰焰,心下好生戒懼。正在徘徊瞻顧,找尋修羅陣入口,忽聽尖厲之聲,起自山後,突然颳起一陣陰風,一時間愁雲漠漠,慘霧霏霏,不辨東南西北,獨孤意和李翠翠只覺頭腦昏眩,吸力絕大,便被捲入一個廣有百尋的無底深穴中去了。
當時昏沉沉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見四外黑漆一片,用盡目力,也看不出是什麼境界。李翠翠不由得大急,厲聲怒叱道:“步無雁,你使得什麼勞什子妖法?再不現身出來,就莫怪我用獅吼功相逼了。”說話之間,縱聲長嘯,聲若金鼓齊鳴,萬馬奔騰。正自吐氣發聲,忽聽穴底隱隱傳來異聲,由遠而近,與嘯聲遙相應合。跟著聞見奇腥刺鼻,眼前起了一陣綠光彩焰,一叢叢綠火鬼眼發出唧唧之聲,漫天蓋地罩將下來,未及近身,獨孤意朗聲說道:“獨孤一棍,乙木神光。”衣袖拂處,一片青霞帶著千萬根巨木光影和轟轟發發風雷之聲,已自空中飛墮。當頭綠光吃青霞一衝蕩,雪崩也似四下飛散,餘者漸次消融。
突然穴底傳出一聲極難聽的吱吱怪叫,隨聽一個女子的口音說道:“能破我九幽鬼火,也算是個人物了。不過既入我修羅陣中,任你有通天本領,也不過是隻待宰的羔羊罷了。”聲若梟鳴,極是刺耳。獨孤意冷笑道:“你有多大道行,敢向天下武林宣戰?三年前我就想來破陣,三年後的今日,你的修羅魔陣將在我手下冰消瓦解。我是羔羊沒錯,但絕非待宰,而你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蓬青草,在我沒有出手之前,你大可逃走,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步無雁聞言碟碟怪笑,說道:“我已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麼狂妄的鼠輩,沒聽過此等無知的腔調了,我的‘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刀’已經很久沒有飲血了,它寂寞得很,你們來得恰是時候,正好彼此親近親近。”說話之間,一溜綠火,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