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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我想一下:“和昨天一樣吧。”

“那你昨天做什麼了?”

“還不是和平常一樣,睡覺、看書、美容、shopping。”我百無聊賴地說道。

“你以前很喜歡攝影的,怎麼現在都不玩了?”他放下報紙,執起杯子喝了一口,馬上皺起眉頭。

我興致盎然地看著他皺眉,閒閒地問:“怎麼?嫌棄黃臉婆啊?”

他笑了笑:“有什麼好嫌棄的?你這個黃臉婆是我自己挑的,你開心就好,我只是怕你悶。”

我也笑,是啊,是他挑選我做他的妻子,就像挑商品一樣,我該開心嗎?我雖然是學的文科,但真正著迷的是攝影,沒有家變之前,對職業的終極夢想是當上《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記者,最大的愛好是和老二靜儀鬥嘴打架。我曾經相信愛情,希望以後的丈夫是個在我外出工作時能替我扛三腳架的男人。我還很有些大小姐脾氣,像時下的女孩一樣愛慕虛榮不願接受貧窮,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嫁給這麼富有的男人。錢只要夠用就好,最關鍵的是愛情,我以前真的這麼想,嫁個有錢人一直是靜儀的夢想。

見我不出聲,之牧繼續說:“過幾天要回家,你準備一下,這次待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

“回家?加拿大?”我疑惑地問。

“不是。回靜園!那邊的住戶拆搬遷得差不多了,現在準備找個建築公司投標,我要過去看看。”

我深吸了口氣卻沒吐出來:“我不去!”

他淡淡地說:“機票已經訂好了,反正你也很閒。”

“我現在在一家美容院裡SPA,每天都要去的。”我還想做垂死掙扎。

他溫柔地看著我笑:“你已經很美了,少去幾次美容院不會減少你的美麗。”他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說的話也很浪漫,但我卻覺得他笑得很殘忍,我開始後悔在他的咖啡里加牛奶。

他一口飲盡咖啡,放下杯子:“靜言,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我不希望每晚都被你的叫聲驚醒。”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吱聲,這個男人永遠都知道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樣卑劣的手段使我屈服,他走到我面前,摸摸我的臉轉身離開,到了門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你也有一年多沒回去了,買些禮物給親戚朋友帶去吧,別把誰給漏了。”

我猛然起身,狠狠地瞪著他,他還是笑容滿面地看著我。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古人小說裡形容男子面如冠玉,清雋爾雅就是像他這樣吧,臉上總是帶著輕鬆無害的笑容卻又具有莫大的殺傷力。雖然在法律上我是他的妻子,但我從來都不懂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懂。

“捨不得我走?還是想要個Goodbye…kiss?”他看我發怔,玩笑地走過來在我唇邊輕輕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乖,去睡一下,下午再去買東西。”

我沒有去睡,坐在寬敞的客廳裡點了一支菸抽,然後一直望著我們的巨幅結婚照發呆。那幅相很大,差不多佔了整面牆的位置,任誰看了都會發出好一對金童玉女的喝彩,只是我們都笑得不夠歡愉。劉之牧永遠保持著他那溫文含蓄的招牌淺笑,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幅雲淡風輕的鬼樣子,好像這個婚姻根本與我無關。婚姻,呵,這就是我的婚姻!

在中央空調的影響下,屋內的氣溫永遠是舒適的二十六度,我卻覺得身子陣陣發冷,一直冷到骨子裡。我是個失敗的女人,二十五歲了,一事無成,沒有事業沒有愛情,別人對我的尊敬是因為我嫁了個成功的丈夫,但他們不知道其實我只是他的奴隸。

開著白色的佳美,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閒逛,因為我的丈夫要我為家人買禮物,可是我哪裡還有什麼家人。一年多前,母親過世,靜聹去了法國,至於靜儀,我不承認有那樣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