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下馬威呢;是正緊的家國大事,才不是藉機出氣兒!
“他敢不準!”林霽風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笑得恣意;“我可是未來太子妃的哥哥;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秦可卿瞪他:“婚旨剛下,正是謹慎小心的時候,還沒摸清楚賈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先來‘仗勢欺人’了!”
“這不一樣,張狐狸這些年仗著官位‘欺’我的還少?他從我這兒順走多少兵部的訊息,幫個忙是應該的。”林霽風摸摸下巴,不關心狐狸如何氣得冒煙兒,只想著自家妹妹,直搖頭,“黛玉那個外家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作孽加上自作孽。皇家早恨不得踩死這一家子,卻又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咱們家吧,更不好往絕了做,那家的老太太怎麼都是黛玉的外祖母。御史的嘴儒生的墨水兒,都夠嚇人的。”
就譬如當年的蕭家,雖說有太皇太后的“深意”在內,可也算是被御史給罵出朝堂的。
秦可卿聽他這番話,心知他大概有了主意:“那你打算如何做?”
林霽風抱著胳膊道:“既然那珠大嫂子說她也不清楚,那就派人去探一探、再嚇一嚇,跟太子學的麼,打草驚蛇。”
秦可卿暱他,挑起眉眼,自是一番風情:“你不怕把人嚇蔫了?真縮回去了可麻煩。”若照李紈所說,這破事兒背後可是有人的。
林霽風知她故意諷刺呢,趕緊將人抱緊了,靠著那馨香的脖頸蹭了蹭,笑道:“那不正好麼,只要那一家子乖乖的不給黛玉添麻煩就行。什麼賈敬逆案,跟咱們家壓根沒關係。”
“你還真是……”
林霽風很有自知之明:“雖然都是差不多的法子罷——但太子是謹慎周詳、胸有成竹;我嘛,只不過是懶了而已。”
林霽風“偷懶”的後果便是:第二天,賈家人暫居的小院子裡頭、遭賊了。
這可比對付西寧王簡單多了,西寧王住的是驛館,是皇家安排的地兒,林霽風不能胡來;可賈家現在擠得這小宅子就是個民居,市井裡,恰能讓三教九流地頭蛇們歡快一番。
賈家糟的是個飛賊,又恰在天矇矇亮的時候,鬧得窗戶紙上鬼影晃晃的,幸虧沒嚇著老太太,卻把寡婦李紈驚得差點厥過去,全家人明火執仗又戰戰兢兢地鬧了一陣,還是沒抓著一根賊貓的毛,幸虧沒丟什麼,落魄了才知道銀子的好!
天亮自有人回林霽風那頭報信,來得人卻也是好生鬱悶,本是好好的侍衛,就因為身量矮小,竟被坑去當賊,直嘆侯爺那麼個正經人竟有個猴兒當世子,這真是一家人?竟還能好好處著,簡直奇蹟呢!
林霽風也不管人眼神兒怪異,問道:“怎麼樣?”
非常的不怎麼樣。
提起正事,侍衛立即凜了臉色,極為鄭重:“公子,照您所說,我掐著剛過宵禁的點兒鬧起來,果然發現有混作下人狀的探子潛伏其中,”因為那神色和反應都極為不對,“之後有人說出去請大夫,卻往別處去了。”
林霽風看他神色詭異,不由皺眉:“去哪兒了?”
“去一條偏僻巷子裡的小院,應該是報信的,可是——忽然張大人帶了一撥人進來,將一院子的人都綁了,然後直接帶走了!”
“哪個張大人?”林霽風見侍衛直直盯著他看,不由嘴角一抽,“該不會是鴻臚寺的張狐狸?”
秦可卿一直在旁聽著,卻是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連連搖頭:“你啊,這就是報應!”
林霽風仰天長嘆,實在是造化弄人,他剛涮了張狐狸一把,現在就得低聲下氣地求人去了,狐狸那尾巴還不得翹上天?別說拿鼻孔看人,能給他個下巴就不錯了!
秦可卿吃吃笑著,又將楞乎乎的林霽風拽起來,連連往外推:“快去負荊請罪罷,要不要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