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吃吃的笑,揪住藍宜茜,踮起腳尖跟貓兒似的就要躡躡地往裡走,雲涯卻只覺無奈,這你來我往的“啞謎”他也猜著了,不就是——“蕭若繁來了。”
藍宜茜再次重重點頭:“剛剛才進去,我們也趕緊去吧!”
太子殿下扶額。這是,聽牆角的意思?
黛玉衝著內苑的門睨眼兒,帶著一絲絲小怨念,嘟起嘴:“難道就準她聽我的?”
“……”什麼叫“就準她聽我的”,弄月幹了什麼?
黛玉情知一時說漏了嘴,不有臉頰緋紅,心裡更嘀咕,更覺得裡頭那小公主實在是無理取鬧,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我說你聽了就聽了,之後總變著法子取笑我,還算朋友麼,簡直是損友,哼!
太子殿下深切地覺得,他政務實在繁忙,導致疏漏了許多其他要事;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他就任由兩個躡手躡腳學貓兒走路的調皮姑娘將他一同揪走,一起去做隔牆之耳——宮裡宮外皆知太子是堂堂君子,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麼。
內苑,蕭若繁帶著溫潤如玉的微笑,守禮地站在闌干下的臺階處;弄月則坐著軟榻倚著闌干,兇狠地瞪人,炸毛炸得比手裡的糰子貓還厲害。
公主殿下很想殺人,奈何剛剛折騰得太過,現在全身軟骨頭,提不起一絲力氣。
曾經的蕭太醫胸有成竹,微笑解釋:“公主每日所服的湯藥中含有艾草、菩提子等物,屋裡也燃了迷迭香,可褪肝火旺盛,有凝神靜氣之效……只是,量稍微大了些,服此藥方者不宜心緒躁動、不宜劇烈活動,否則會有頭暈目眩、虛弱無力之感。”
弄月齜牙,恨得想撲過去咬人,可惜牙都是軟的:“所以你是掐好了時間來的?”掐好了她沒勁兒的點過來看笑話,以為她全身無力就殺不了人了!
蕭若繁微笑著點頭:“按照藥方,再依著公主每次發脾氣的‘烈性’,不難算出藥效發作的時辰。”
弄月冷笑:“呵,蕭侯爺果然是天資聰穎,正好這次太醫院死傷一堆,不如本宮上書一本,推舉景襄侯為太醫院醫正如何!”
“公主抬愛,臣不慎感激。”蕭若繁臉有些白,“咳咳”兩聲,他的傷還沒好,但揖禮卻依舊如行雲流水,好看的很,“可惜臣志不在此,望公主體諒。”
“誰‘抬愛’你,我快被你酸死了!”小公主感覺自己在檸檬汁子裡頭打了個滾兒,全身更軟,最後一絲宰人的力氣都被卸乾淨了,可憐到想哭,“景襄侯,蕭若繁,你到底打什麼主意,你給我直說——我才不信你是真想娶我!”
蕭若繁卻只嘆著:“臣一片赤忱,奈何公主就是不信。”似是傷勢疼了,又“咳咳”兩聲,配著那雪白的臉色,更像個被昏君誤解了的忠臣。
“‘赤忱’,你騙鬼啊!”弄月氣得臉兒通紅,“咯吱咯吱”磨著牙,“呵,你在父皇面前是怎麼胡說八道的,這麼快就忘了!”
“臣與皇上所言句句屬實。”為了把這小公主誑到手,連太子都得罪了,還不夠赤誠麼。
弄月的拳頭死死捏著拳頭,奈何沒力氣就是捏不緊,細細的手指捏得如攢花的玉器一般,還顫顫的:“屬實你個頭!你、你、你……你那根本是汙衊,汙衊我對你有什麼‘深情’什麼‘厚誼’,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不能再繞下去,別把這小公主氣病了,這可是準備娶回去當媳婦的,將來心疼的還是自己。因此,蕭若繁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始說人話,帶著更為溫雅迷人的微笑:“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救我。”
“我、我……我真該殺了你的!”弄月是真的後悔無比,她那時就該瞄準心臟刺的,手下留情只是怕皇太|祖母傷心而已,早知道,根本不該留下這傢伙的狗命!
蕭若繁又嘆了一聲,心中苦笑,他何嘗不知,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