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一為太皇太后,二為皇族那份與生俱來的傲氣,才不願做他人手中之棋。
弄月見他不說話,再次冷笑:“呵,翻臉無情,忘恩負義,蕭侯爺,你還知道本宮救你一命?你這恩將仇報的真太快了吧!”
蕭若繁卻已然調整好了心態,身為蕭家人,命硬皮厚,臉皮更厚:“公主對臣一片深情,臣自是不能辜負;臣向公主保證,定會傾其所有照顧、輔佐公主。”
“誰對你一片深情!”小公主快氣爆了,抬手就將自己的寵物貓當暗器扔了出去:“咬他!”
貓兒跟個糰子似的,重重砸在蕭若繁胸口,還恰在傷處,蕭若繁不由後退一步,狠咳了幾聲,再次確定這小公主是真想宰了他下酒。
公主琢磨著要殺人,侯爺卻依舊好脾氣,捂著胸口喘幾聲,緩過勁兒來便趕緊抱好了那炸成雪球兒的糰子貓,攏在袖口,溫柔地順毛撫摸。貓兒剛被氣呼呼的主人當糰子搓了好久,好容易尋了個暖和又溫柔的臂彎,頓時歡樂地蹭個不停,還“喵嗚”著直撒嬌。
弄月咬牙切齒:“叛徒!”
蕭若繁拍著貓腦袋,毛絨絨的,手感挺好,不由發笑:“你若像這隻貓這麼好哄,我要少操多少心。”
小公主又一瞪眼:“那是我的貓,不準碰!”
……明明是你扔過來的。
蕭若繁無奈地將貓兒放到地上,弄月費力地將之抱起來,逮著三角軟耳朵就掐:“蠢貓!”
貓兒好無辜,喵嗚喵嗚著,爪子捂耳朵,眼睛水汪汪。
弄月揉著貓,睨著眼,氣呼呼的:“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蕭若繁笑笑,不置可否——不管是嫁還是不嫁,這小公主總歸不會傻到為他去死,所以說,慢慢磨,事在人為麼。
不過有件事得問清楚,蕭若繁再次一揖,恭敬地請教:“敢問公主,您為何……這般討厭臣?”
弄月抬起眼,沒什麼力氣,撐不起桀驁的眼神兒,只得冷冷瞪著人:“蕭侯爺一向八面玲瓏,最擅趨利避害。呵,我是什麼身份,我心裡清楚,郡主佔著公主的坑兒,本來就是越俎代庖。我要是嫁了你,哪天卻落了地,假鳳凰被打成真土雞,蕭侯爺還不立馬將我當害蟲趕了,趕了還的怨,為什麼偏來禍害你;所以麼,我自覺些,主動退避三舍,省得到時候被人掃地出門。”
這說得真夠諷刺,蕭若繁苦笑,說到底,這小公主還是不信他。
也難怪,公主好心救他一命,他傷還沒好透就立馬“恩將仇報”,確實沒什麼信譽可言。
只能說:“臣一片真心,不悔、不渝。”
剛剛那番話太費情緒也太費力氣,公主連翻白眼的勁兒都沒了,蔫蔫的:“你給我說人話,別拽文,我聽不懂!”
蕭若繁失笑:“臣自認不通奇巧技藝,不會講非人之語。”
弄月努力將貓抱了起來,拍拍腦袋,撇嘴問寵物:“他那滿嘴混話,誰都聽不懂,對不對?”
貓兒“喵”了一聲,也不知是說聽懂還是沒聽懂,蕭若繁更好笑:“公主難道聽得懂它什麼。”
弄月當然聽得懂,抱起貓兒對著貓臉,自己也“喵”了一聲,帶著蔫蔫的尾音,真是累到不行——公主殿下連趕人的力氣都沒了,只得靠著寵物,舉起毛絨爪子晃了晃:“它說你混蛋,它說讓你滾。”
蕭侯爺真無奈,可憐見的,他“忘恩負義”到連貓都嫌棄了麼?
……
裡頭各種鬧,外頭只忍笑。
弄月徹底沒勁兒了,聲音低低的,也再聽不著什麼。
因此,藍宜茜打了個“撤退”的手勢,黛玉捂著帕子踮腳跑了,當然不忘將雲涯也牽出來。
外苑的小客廳裡頭,兩個調皮的小姑娘你擠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