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站起身踏凳下車,上前招呼:“理哥兒,來,我是你大姨!”
理哥兒抬起頭,看見母親微笑頷首,才奶聲奶氣地喊了聲“大姨”。
容雪欣然微笑:“我們理哥兒真乖!”從腕上褪下容輝送的“金剛石”手串,一共十八顆,顆顆都有鵪鶉蛋大,陽光下晶瑩璀璨。
容霜雖不認識“金剛石”,可見凌霄明眸一閃,也知其非凡,連忙推辭:“大姐,這太珍貴了,小孩子受不住!”
“沒事,沒事,我們理哥兒是有福氣的!”容雪笑著塞進小傢伙懷裡,站起身商量二女:“我們進屋說話?”
理哥兒見寶石晶瑩剔透,滿心喜歡。抬頭看見母親點頭微笑:“還不謝謝你大姨?”精神一振,欣欣然喊了聲“謝謝”,才雙手接過手串,塞進衣襟。
容霜伸手相請:“大姐,姑娘,進屋坐吧。夫君還有幾件要事和臣下商量,一會就來。”當先帶路,迎二人走進後寢宮。
正宮七間九架,地鋪金磚,頂綴青羅,紅牆碧瓦,雕樑畫棟。珠環翠繞之間,容霜牽著理哥兒,將兩人迎到西梢間坐,侍女隨後端上茶水。舉止輕柔,進退有度。
容雪坐在南窗下根雕木桌前,端起茶輕啜一口,說起家裡的事:“我們山上換了秋裳,繡楓葉的秋香色半臂,秋楓色的鳳尾長褲,金絲緞帶。穿起來又顯腿又顯腰,可漂亮了。”
“是嗎?”容霜欣然應承:“怎麼沒帶兩套來,我也好讓針線上照著做,看是不是又顯前面,又顯出面?”一語出口,逗得兩人掩嘴直笑,直到侍女通傳:“主子下來了!”
三人起身相迎,見穿湛藍色深衣的陳凌雲款步走來,紛紛襝衽問候。理哥兒拽著容霜的手,“噔噔噔”跑上前喊“爹爹”。陳凌雲摸著小傢伙的頭,隨兒子喊了聲“大姨”,又囑咐容霜:“你帶孩子出去準備,中午大姨就在這裡吃飯。”伸手請二女坐下。人情練達,有條不紊。
容雪見母女倆下去,才正色開口:“上月初一,二哥我們接到‘春申靈君’用勘合下的請帖,邀我們‘道德臘’去襄陽昭明臺赴‘丹元大會’,我們二十號動身,昨天才回來。”當下把‘七夕’月下,昭明臺上的事和兄妹倆一五一十地說了。
凌霄目光閃爍,陳凌雲面沉如水,皺眉輕哼:“欺人太甚!”
“當時我在場,還和那黃家孫女打了一架。”容雪悻悻地說:“她使的是‘君子劍’,我本來打不過她。幸虧衡山掌門王穀子前輩看不過去,隨口指點了我幾手恆山劍法,我才穩住了陣腳。”
陳凌雲皺眉冷笑:“恃強逼婚,這叫什麼‘君子劍’!”
容雪訕訕然苦著臉說:“黃家我們得罪不起,家族基業為重,我哥想了幾天,只好讓我來向凌霄說聲抱歉。”低下頭正色賠禮:“實在對不起!”
陳凌雲擺手婉拒:“大姨快別這麼說,都是一家人,這其中的為難,我們也體會得到!”
“你們是怕沒了黃家做靠山,‘丹霞山’不會善罷甘休吧!”凌霄冷冷一笑,正色詢問:“‘丹霞子’和‘楊家老祖’的死,和你們有關?瀟璇,其實是死在那兩個死鬼手上?”
“你……”容雪聽得眉梢一跳,背上直冒冷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好另起話題:“總之,不管‘春申靈君’圖什麼,既然當眾許下道侶,就不是那麼容易收回的,我們也不敢得罪他。”
陳凌雲想起來就有氣,輕錘大腿,也為容輝不平:“所謂道侶,不過是個玩物。給就給了,居然還要和正室平起平坐,他到底還要不要臉!”
修煉者遊歷天下,碰到心儀女子,往往以結成道侶哄騙。待女方色衰愛弛時,也不過以妾室安置。此類傳聞,坊間屢見不鮮。容雪聽出重點,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