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她嘆息道:“小涼,你恨到連一聲奶奶也不願叫嗎?你還想讓你的任性傷多少人吶!”四兩撥千斤將眼前的尷尬不快歸結到涼的任性蠻橫上。
“中島老夫人,我姓緋村。”涼抬起頭,雙目澄淨,柔柔的微笑中不見絲毫做作。涼輕聲細語的暗指中島野拋妻棄女的源頭,不是刁難,不是刻意為之,只是陳述事實。
中島老夫人呼吸窒了一下,很快她就平靜下來。
“那個不孝子畢竟還是你的父親。年輕的時候,他是做了錯事,可誰能保證沒有犯錯呢。孩子啊,他想補償你,你不該這麼倔強的連個機會也不給。”
薑還是老的辣,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順帶把中島野拋妻棄女的行為僅僅用犯錯兩個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涼覺得舌尖嚐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她拎起紫砂壺,為兩位老夫人的茶杯裡舔水,動作宛如行雲流水,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優雅飄逸。
放下茶壺,涼並不急著說話,她捧起茶杯小口啜了一點,淡淡的花香在水面浮動。
“中島老婦人,緋村涼不知道父親這兩字意味著什麼,她只知道有一個男人為了權勢為了愛情,拋棄了母親和自己,而她要管那個人叫父親。”涼望著中島老夫人,不以為然的勾起嘴角,“不知道什麼樣的錯誤可以一犯就是好十幾年。而且私以為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他的年齡幾何,更何況像中島先生這樣具有民事行為能力的當事人。”
中島老夫人的面子有點掛不住,她朝幸村老夫人奉送了一枚勉強的微笑,幸村老夫人一哂,心中自有一番較量。
“可是他知道錯了……”
“呵!而且我懷疑中島先生要麼是沒有斷奶要麼就是傻子,竟然以為一句抱歉一句補償就將十三年的恩怨一筆勾銷。”涼看了中島老夫人一眼,中島老夫人被那施捨的眼神駭得脊背發寒。
“是不是我殺了中島先生,我只要跪在老夫人面前再奉上鉅額支票就可以獲得一句原諒!”聲音溫和的令人心驚肉跳。
“根本不可能!”中島老夫人猛拍桌子,差點就要跳起來。
中島老夫人聽到涼清脆悅耳的笑聲,明白自己失禮了,也甩了自己兒子一巴掌。中島老夫人的下顎一緊,無力的辯解,“他是真的想補償你……”
“不是想把我賣進淺野家?!”涼猛然直視中島老夫人,凜然的高貴逼得她低下了頭。
幸村老夫人被涼的話驚到了,她是從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人,她對涼語氣裡的殺意很敏銳。幸村老夫人譴責的瞥了眼中島老夫人,如果不是看在兩家幾十年的交情上,她根本不想插手這件事。
“究竟是哪個在你這兒嚼舌頭。”中島老夫人的菊花臉抽搐了一下,義正詞嚴道,“你父親那是關心你的婚事,你不體諒也罷,你怎麼能詆譭他呢。”
涼忍不住翻了白眼,想抽她個腦殘的。
幸村老夫人瞟見涼可愛的動作,會心一笑,拈了一塊點心,想來也沒自己什麼事了,這個丫頭應該能解決。
“真可悲。我見過無恥的,卻見過把無恥當榮耀的。”涼不假辭色,語帶諷意,“關心?你說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是滿口放屁。我的婚事連緋村家都不能做主,何況是你們已經破敗的中島家!”利光掃向那個自私貪婪的老女人,不屑的腹誹,一群想立貞潔牌坊的□。
中島老夫人重重喘口氣,不諒解的目光剜向涼,看得出她氣壞了,恨不能用爪子撕裂了涼,卻偏偏拿她沒辦法。
中島家現在經不得一點風浪,乾枯的手抓住和服,虯結的青筋讓人心驚,中島老夫人不甘心半輩子的榮華臨到老了,成為一場鏡花水月。
“緋村涼,你好啊你!”中島老夫人咬牙切齒,顧不得自己在幸村老夫人前的風範,輕蔑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