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生想到自己的名字終於被天子提及,心裡那激動是不言而喻的。此時對林如海更是感激無比。
林如海笑道:“朝廷已經發明旨,薛郭兩人的家產全數抄沒,一部分補做江南鹽稅,一部分將押解上京沒入國庫。另外一部分留著揚州府銀!本官恭喜大人今冬可以過一個順利的年了。”
曾慶生聞言知雅意,眼睛笑眯成一條縫道:“林大人是否有什麼想法?還望不吝指教啊!”
林如海端起西湖龍井聞了聞,才謙笑道:“本官不過是說說意見而已,稱不上什麼指教。曾大人來這揚州城比本官來得早。應該知道,這江南雖然富庶,但是每年冬天依舊有著人凍餓而死,更有鄉紳巴著鹽商做些不法的事情。曾大人如今在聖上眼裡已經留了名字,何不借著此次得來的府銀,為揚州的百姓做幾件實事?與大人的官聲也是極好的。”
要說曾慶生不愛財,那還真是假的。但是他卻更想讓自己更上一層樓,如今聽了林如海的話,倒真是心裡頭動了動。
“多謝林大人直言!下官將好好想想如何做。”曾慶生拱拱手道。隨即笑道:“說完了公事,還有私事。下官聽聞大人不日將納一房妾氏,因此想求一杯大人府上的喜酒喝喝!”
林如海搖搖頭道:“曾大人倒是為難我了,不過是納妾罷了。況且內子如今有孕在身,大肆操辦始終是打了她的臉面。”
曾慶生這才記起林如海的夫人賈氏出身榮國公府,這些高門出身的太太們,都極其講究臉面的,隨即訕訕的笑了。“林夫人還真是賢惠,林大人好福氣啊!”
林如海無奈一笑道:“大人這是諷刺林某麼?林某如今年近四十,膝下尚無半點血脈呢!倒是曾大人,聽聞曾大人的大公子,如今已經十五歲了,快到說親的年紀了。”
曾慶生心裡撇撇嘴,看來娶個出身高門的妻子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啊!
林如海這裡和曾慶生說完了話,待回到林府時,許氏的花轎已經抬進了門。後院中已經掛上了幾盞桃紅色的燈籠,幾個姨娘也少見的齊聚在賈敏的正房裡。
林如海一進了屋,滿屋子的人都齊聲拜下道:“恭喜老爺了!”
林如海看著賈敏不帶陰霾的笑容,頓時覺得有些無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賈敏!只得淡淡點頭道:“起來吧!你們也不必都擠在太太這裡,太太有孕在身呢!去和新姨娘說說話,講講咱們林家的規矩和人事。”
周姨娘和秋姨娘互相看了一眼,蹲了蹲身笑道:“還是老爺體貼太太!我們這就去新姨娘那兒。”隨即先她人一步出了屋子。
伍姨娘和翠姨娘俱都沒有講話,恭敬地對林如海和賈敏行了禮後,便追著前面周秋兩姨娘去了。伍姨娘晃眼間,看見被翠姨娘揉得皺巴巴的帕子,皺了下眉,心裡跳過些東西。
翠姨娘下意識的將帕子收進袖中,笑道:“伍姐姐看什麼呢?我們還是快點才是呢。”
不說幾個姨娘在許姨娘喜房裡的各有含義的說辭,林如海這邊,他卻是凝視了賈敏片刻,直到賈敏心裡有了一絲異樣,臉上也有些疑慮,才開口道:“我讓人去尋訪名醫,已經有了訊息了。到時候,夫人好好看看才是。說起來,這納妾不過是小事,夫人當以肚子裡的孩子為重,少些操勞才是。”
賈敏想起婚後幾年,自己和林如海也是琴瑟和鳴,直到幾年下來不見有孕,這才找了大夫來看。原來是自己體弱宮寒,不易受孕,要好好調理一番才可能受孕。為了這事兒自己做了多少?私底下哭過多少回了?若不是自己出身賈家,老太太當年健在時,指不定就按照“七出”的罪名休棄了自己?賈敏知道,林如海對自己的感情,遠沒有深到讓他和老母強頂著的去的。而林如海自己,也是極度盼望孩子的。
壓下心裡的不適,賈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