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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對了,我媽媽拿了一些乾果過來,很好吃,我放在茶几上的果盒裡了。還有一包蜂蜜,我泡一杯給你嚐嚐。”

她急衝沖走進廚房,抽了一根筷子來敲蜂蜜,拈了一小塊在溫水裡,看它慢慢化開,變成琥珀色:“香極了,卓正揚,你……”

卓正揚跟在她身後進來,從冰箱裡取了一瓶蒸餾水。一邊擰著蓋子一邊走回客廳。

“檔案袋呢。”

她想他真是有些不妥。若是平常,以她的冰雪聰明一定能估到不是工作的事情——他向來公私分明——而是薛海光說了些什麼,但是沈玉芳才跟她鬧了一場,磨鈍了她的靈氣。她將蜂蜜水放回流理臺,怔怔地看著他在茶几邊坐下,喝著涼水。他又問了一遍,她才哦了一聲。

“我放在床頭櫃了。”

她便去拿;卓正揚低頭喝水,一股寒氣侵入四肢百骸,他劇烈地咳了起來;他聽見她走進臥室,又走出來,一個棕色的牛皮袋被輕輕地放在了茶几上,她坐在了他的身邊,許是看出了他的不高興,便也不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手又伸過來,環住他的腰,他轉過臉去看她,恰巧對上她一雙盈滿愛意的眼睛。

兩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卻沒有接吻的衝動。他錯開目光,又喝了一口水。薛葵曉得不該問。問一個情緒低落的人你怎麼了,無疑是雪上加霜的舉動。

“我去寫信,你一個人待會兒?”她柔聲道,“我剛剛洗完澡。如果你……”

她沒說完,立刻發覺自己也太露骨了一些,羞紅著臉想要站起來;他的確是聞到她身上有股檸檬的清香,是新浴液的味道。

甫一離開,他就牽住了她的手,她的食指指尖上還有一塊墨跡;她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他只是更緊地纏繞住她的手指,隱隱用著力。

那意思明明白白地寫在他的臉上——不要走,陪我坐一會。

她攏了攏半乾的溼發。她的頭髮生得極快,自他們交往以來就沒有鉸過,現在已經披肩,掃得她脖子冰涼地發癢。

她溫順地坐回他身邊,蜷著腿,儘量地靠近他,什麼也不說,就坐著,抱著,發出心滿意足的嘆息。

你我都有仰望愛人的時候,愛到極致原是這樣卑微。為了他可以飛蛾撲火,萬死不辭。沈玉芳罵了她,傷的她體無完膚,幾乎就要相信自己是母親口中那個齷齪淫亂的女兒。沈玉芳又叫她分手,她曉得母親因了她生出極重的自卑感和無力感,正因為這樣,才口不擇言——她都知道,也能明白。

只是和何祺華,和卓正揚,那是完全不同的,旁人不瞭解,她一個人明白也夠了!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讓她放棄這段感情,那就是卓正揚本人。

她依偎著愛人坐在這極寒的夜裡,心便一點也不痛了。但在卓正揚這邊,卻是一陣緊似一陣地發冷——她從不吝嗇這溫柔的肢體觸控,可是心卻離得太遠。他想起小時候玩磁石,不小心掰斷了,斷裂的兩頭之間便產生極大的斥力,追著拼上去,它只會逃,只會逃,怎麼也無法還原。

他摸著她的頭髮,薛葵有些不舒服,說了一句“溼的,別摸,冷。”他的手滑下來,落在她的腰側,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明天元旦。想去哪裡玩?”

“沒安排。”她搖搖頭,“我不過元旦,街上總是人擠人。”

“就呆在家裡?”他諮詢她的意見,“自己做飯吃?”

“好呀。”她低語,“我會煮泡麵,你會蒸雞蛋,至少餓不死。”

“那二號呢?”

“二號要上班啦。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你答應過我留下來,不走了。”

“總不能把膜片鉗搬到你家吧?”她吃吃地笑,“笨笨。”

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