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我不要什?自尊──我只要你──薇──”胥維平真的好害怕,獨自待在雷雨中四、五個小時哩,盤踞他心頭的一直只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這一次海薇真的會不要他、狠下心提前和他離婚了嗎?不,他不要,死也不要!
朱海薇倒抽了口氣,眼睛四周飛快的被熟悉的氤氳佔領,“起來──我叫你起來,你聽見沒──”他燙得嚇人的體溫和顫抖,穿越冰涼溼透的雨水,藉由擁抱傳遞給她,震得她五腑六髒全數碎裂。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不離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和我重新開始,否則我寧願死也不起來──”他比全世界最頑固的老頭兒還執拗。
他怎能這麼任性的對她予取予求,該死的是她?什?總是無法狠下心腸拒絕到底,總是被愛他的痴心打敗?朱海薇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嘴巴卻已先行妥脅軟化:“如果你的高燒不退,不立刻離開這裡,我就不答應你。”
“薇──”胥維平綻露出絕地逢生的燦燦驚喜。
一旁的諸葛介豪至此才是鬆一口氣,抓緊機會再一次去攙扶胥維平,這一回,胥維平相當合作,不再頑強抵抗,不過一隻手始終牢牢握住朱海薇的,雙眸裝滿深怕她再度逃開他的恐懼。
朱海薇鼻頭一酸,滾燙的熱淚無法自制的奪眶而出,幸好此刻正下著大雨替她掩去了淚。
“別哭──薇──”胥維平滿面愁容的低喚。
朱海薇心頭一驚,天這麼黑,雨又這麼大,他怎麼會知道她在哭?“你燒壞頭殼啦!我哪有哭──”
“那就好──”胥維平的表情這才和緩許多,“我還以?你哭了──不知道?什?,我剛剛真的感覺到你在哭……可能真是燒過頭了──”
“那你就別再多話,小心走路!”朱海薇被他一說,淚流得更兇,不過這次她已有了巧妙的應對之計,低下頭幫忙諸葛介豪攙扶他,好讓他看不到她的淚?。
?什?在這個時候才讓我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體貼,該死!
連番暗咒的當兒,她的淚更如脫?野馬似的奔竄。
經過一陣騷動之後,胥維平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躺在病床上,手臂打著點滴的他,依然一刻也不放鬆的緊握住坐在床邊陪伴他的朱海薇的手不放,像驚弓之鳥般恐慌不安的反覆著相同的乞求,“你答應我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真的好怕,怕得不敢睡,深怕一覺醒來,心愛的人兒已走出他的生命。
朱海薇給了他一個令人心醉的微笑,篤定的保證:“我不走,你快睡,再不睡你就真的會看不到我了。”
“別走,我睡,我這就睡!”胥維平立即閉上雙眸,不過不到一秒鐘便睜開,可憐兮兮的反覆確定,“你真的不會趁我睡著後離開我?”
“別瞧不起人,我朱海薇才不幹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朱海薇傲慢的表態。
她的傲氣無形中給了他莫大的信心,他終於稍稍安心的說:“那我睡□!”這次,他真的未再張開眼睛,但握住她的手也沒有放鬆。
不久,胥維平終於在強力藥效之下,沉沉入眠,只是雙眉依然緊蹙深鎖。朱海薇心口不由得掠過一抹酸,俯下身子,在他緊蹙的眉上一次又一次的輕吻,似乎想用吻將他深鎖的眉撫平。
奇?似的,她真的如願以償的辦到了。胥維平的眉宇不再愁緒深鎖,睡?亦安詳了幾分。朱海薇這才坐回椅子上,靜靜的凝睇沉睡不動的心上人。
看著看著,淚又不請自來的滑落雙頰。
好奇怪的感覺,她到此刻才發現,一個人竟然能愛另一個人,愛到只是不言不語的凝視著對方,就會幸福難抑的淌下甜
蜜滿足的歡欣之淚。
悄悄守在門外的諸葛介豪看到這一幕,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