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陣,道:“你在哪個衙門辦事?”
趙一絕道:“在下和公門無關,我是個做生意的人。”
王夫人啊了一聲,道:“你做的什麼生意?”
趙一絕怔了怔,忖道:這位王夫人,看起來是一個十分正派,端莊的人,如是據實告訴她,我在開賭場,事情非砸不可,不得不說幾句謊言騙騙她了,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
“兄弟開了幾家銀號,這幾年營業委大,賺了不少錢,所以用錢的事,夫人不用擔心。”
王夫人啊了一聲,道:“老身還得想想看,才能決定。”
趙一絕道:“好吧,夫人慢慢地想,不過,在下希望夫人該為令郎想一想,他年輕輕的,又是一脈單傳,不能老死天牢。”
王夫人冷冷他說道:“我知道,我會仔細地想,三位請恕老身不送了。”言下之意,無疑是在下逐客令。
趙一絕道:“夫人保重,在下去了。”
那姓梁的舉手在門上敲了幾下,木門忽然大開,原來,這死牢木門,除了明鎖之多,還有暗鎖,裡面的人,無法開啟。
姓梁的搶先帶路,一面低聲說道:“趙兄,到兄弟的公事房裡坐坐。”
趙一絕道:“好!在下也正要和梁兄談談。”語聲一頓,接道:“兄弟只知道你姓梁,還不知道臺甫怎麼稱呼?”
姓梁的微微一笑,道:“兄弟叫梁大謀,大小的大,謀略的謀。”
趙一絕道:“梁兄這名字,起的不錯啊,獅子大開口的大,謀財害命的謀。”
梁大謀哈哈笑道:“趙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兄弟只要是答應了一定辦到,我梁大謀的金字招牌,趙兄不妨去打聽打聽,不過,兄弟是大謀大略的人,不辦小事。”
趙一絕笑道:“我還道只有提督府衙門的獄官,收受賄賂,想不到天牢中的獄官胃口更大。”一面說話,一面回顧張嵐微笑。
梁大謀道:“這叫做天下烏鴉一般黑。”
談話之間,人已到了一座青磚砌成的房子前面。梁大謀推門而入,欠身肅客,一面說道:“趙兄請進。”
趙一絕目光轉動,只見房中都是木櫃,一張紅漆的長桌上,放了不少案卷,心中暗值:
“這小子似乎是天牢中的師爺,看來倒似是很有點權勢的人物。”心中念轉,口裡卻道:
“梁兄在天牢中擔任什麼職務?”
一個青衣童子,捧著木盤奉上了三杯香茗後,又悄然退了出去,而且又順手帶上了房門。
梁大謀笑道:“不瞞你趙兄說,兄弟在天牢中掌理文案、已經十有餘年,歷經了五任天牢主事,兄弟一直是辦理文案事務,老實告訴趙兄,如是兄弟辦不通的事,大約別人也很難辦通了。”
趙一絕道:“天牢中事,你梁兄大概確有此能,但刑部中事,只怕你老兄無能為力了吧?”
梁大謀道:“兄弟和刑部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和刑部文案主事,十分熟悉。”目注張嵐,突然住口不言。
趙一絕笑道:“這一位是兄弟的心腹,兄弟的事,他無所不知,梁兄有什麼話,只管吩咐。”
梁大謀點點頭,道:“趙兄可真的準備要到刑部替他們辦個公文嗎?”
趙一絕道:“不錯。兄弟說出口的話,一定要設法辦到。”
梁大謀道:“趙兄準備如何下手?”
趙一絕道:“這一點,兄弟還沒有想到,不過,千句歸一句,兄弟花錢辦事。”
梁大謀笑一笑,道:“花錢也得有路子,要不要兄弟給你談談?”
趙一絕道:“梁兄知道,我只有兩三天的時間,梁兄盤算一下,自己能否辦到?”
梁大謀道:“今晚上兄弟就給趙兄去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