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二哥臨時給他搞了個突然襲擊,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且六親王的行蹤在所有皇子中最為隱秘,從不按常理出牌。譬如這次,人都已經到了傾玉城,二哥的訊息才姍姍而來。
段詢撩了撩袍角,緩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每次遇到緊急的事情,他喜歡一個人思考,別看他此刻看似悠閒地閉目坐著,但是他腦子已經把傾玉城近半年來發生的事情走馬觀花理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挑出毛病的地方,才暗暗舒了口氣。
隨後,他又暗自排了個新計劃,他排計劃不需要一紙一筆,所有事情都刻在腦子裡,而且從來沒出過任何差錯。
每次面對皇子,他都會這樣做足功課,這也是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緣由之一。阿灼看著段詢已經神遊到不知道哪去了,默默站在旁邊等著他神識歸位,落瑤看著兩人一臉肅穆的神情,不敢發出聲音,只好走到視窗旁邊站著。
段詢想事情的時候會把周圍的事情自動忽視,等他把各類事情在心裡按輕重緩急分了類,理出了幾件馬上且必須要做的事情,才放下心來,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面前還站著的落瑤,才想起還有客人在府上,頓時有點歉意,剛想開口,卻發現落瑤有點心神恍惚,她似乎正在發呆,目光呆呆地看著窗外。
第一次看到她發呆的樣子,段詢只覺得有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除了一片花草,卻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自己家裡天天看有什麼好看的,還是這個美人好看,段侯爺樂滋滋地想,連帶著心裡的煩心事似乎也沒那麼煩了,他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想,如果每天能看她一眼,該多好啊。
落瑤大概意識到有人看她,轉過頭看段詢。
段詢絲毫不迴避,反而對落瑤坦然一笑。
阿灼是個急性子,等了小半天沒等到什麼結果,段詢也沒吩咐他幹嗎,他有點著急,“侯爺,你說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段侯爺方才如沐春風的笑容頓時僵了,慢慢轉過頭看阿灼。
阿灼也看他。
侯爺慢條斯理地說道,“接下來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阿灼忙俯下耳朵傾聽。
“就是送陸姑娘回去。”
侯爺半笑不笑地看著阿灼,似乎很喜歡看到他慢慢僵硬的表情,就如他剛才一樣。
“你親自送她回去,我還有事情要理一理。”並且在第二和第三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說完再也不看他,轉而問落瑤:“陸姑娘,你看如何?”
落瑤笑笑:“聽你安排。”
阿灼心裡五味陳雜,他剛才就及時捕捉到了段詢話中流露出來的不滿,侯爺肯定生氣了!侯爺肯定是在惱自己不識相,打擾了跟美人的單獨相處!
阿灼摸了摸鼻子,其實他也不想啊,誰讓這位六親王來無影去無蹤呢,而且,段二爺他行事也忒不靠譜了,他剛聽到訊息那會兒,就馬不停蹄地跑來報告了,誰知道平日裡從不近女色的侯爺正在接見一位美人,他的臉都差點嚇綠了。
尤其是聽到段詢讓他親自送這位陸姑娘回去時,讓他更是吃驚,侯爺惜才,總說府內的人各司其職,從不把他當車伕使的,如今卻光明正大地讓他當車伕,對自己說過的話選擇性失憶,阿灼心裡嘆著時過境遷。
段詢依然笑眯眯看著阿灼,他並不知道此刻阿灼正在給自己扣著一頂色重臣輕的帽子。
落瑤平淡地跟段詢道了聲謝,跟著阿灼出去了,走的時候覺得背後似乎有一股依依不捨的眼神正看著她,落瑤疑惑地回頭,只看到段三少正在專心致志地研究門上的雕花……
阿灼其實心裡在打鼓,平日裡送客都是叫車伕,除非一些十分重要的人物,才會讓他親自送,而且還從來沒有過用侯爺的馬車的,今天這是什麼情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