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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的酒氣,一口口呼吸都傳入小方呼吸裡。

小方忽然明白了,明白那個野獸為什麼要用這種酒來灌她了——那是催情的酒。

可惜就在他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也同樣被迷醉。

他的身體已經忽然起了種任何人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變化。

他的理智已崩潰。

她已經用她的扭動的身子纏住了他,絞住了他,將他的身體引匯入罪惡。

催情的酒,已經激發了他們身體裡最古老、最不可抗拒的一種慾望。

自從有人類以來,就有了這種慾望。

造成錯誤的原因有很多種。這種慾望無疑也是其中的一種。

現在錯誤已造成,已經永遠無法挽回了。

一個凡人,在一種無法抗拒的情況下、造成了一個錯誤。

這種“錯誤”能不能算是錯誤,是不是可以原諒?

錯誤已造成,激情已平靜,慾望已死,漫漫長夜已將盡。

這一刻正是痛苦與歡樂交替的時候。

這一刻,也正是人類良知復甦、悔恨初生的時候。

在這一刻,小方已完全清醒。

燭淚已幹,燈已滅,用松枝粗紙糊成的窗戶已漸漸發白,蒼白。

小方的心也是蒼白的。

——趙群是條好漢,甚至已經可以算是他的朋友。

——蘇蘇是趙群的女人,是趙群不惜犧牲一切都要得到的女人。

現在蘇蘇卻在他身畔,他仍可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體溫以及她激情平復後那種溫柔滿足的寧靜。

那種本來總是能令一個男人不惜犧牲一切去換取的愉快和寧靜。

現在小方卻只希望能毀掉這一切。他不能。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能逃避,也不能推拒。

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就得接受,不管自己造成的是什麼都得接受。

窗紙發白,四下仍然寂無人聲。

——趙群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趙群回來了怎麼辦?

這兩個問題同樣都是沒有人能夠解答的。

——如果趙群回來了,是應該瞞住他,還是應該向他坦白?

聰明人一定會說:

——瞞住他,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大家的心裡都會比較好受些,他仍然可以和蘇蘇在一起生活,也許還是能生活得很愉快。

如果小方也是個聰明的人,那他就會這樣說,但是他從來都不想做聰明人。有時他情願笨一點,也不願太聰明。

蘇蘇也醒了,正在看著他,眼中的表情也不知是痛苦,是悔恨,是迷惆,還是歉疚?

“這不能怪你。”

她忽然說:“他逼我喝的是銷魂胭脂酒,呂三也不知用這種酒毀掉了多少個女孩子的清白。”

“呂三?”

小方不能不問:“那個人也是呂三的屬下葉

蘇蘇點頭,伸手入枕下,摸出樣東西,緊緊抓在手裡,過了很久才攤開手掌。

她手裡抓住的是一隻金手,一隻很小很小的金手,遠比小方以前看過的小得多。呂三的屬下,無疑是用金手的大小來分階級的,金手越小,階級越低。

那個野獸般的大漢只不過是呂三屬下一個小卒而已。

“他也是那五個人其中之一?”

小方立刻問:“‘陽光’就是被他們擄走的?”

蘇蘇點頭嘆息:“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綁走她?卻沒有綁走我?”

她自己解答了這問題:“也許他們又把她當做了我,也許他們要找的本是她。反正呂三所做的事,總是讓人摸不透的。”

小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