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皺眉道:“馬文升,可有此事?”
馬文升心中一片灰暗,瞧這架勢,宋楠是無法為自己開脫了,宋楠昨夜的預言成了現實,果然火燒到了自己的頭上,只是宋楠許諾的為自己滅火脫身的諾言沒有兌現;自己原也沒抱希望,且不說宋楠此人不足為信,昨夜的話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便是他有心為自己出力,恐也是有心無力了。
馬文升啞著嗓子緩緩開口道:“啟奏皇上,確有此事,老臣……”
站在一旁冷眼微笑的宋楠忽然開口打斷道:“皇上,諸位大人,你們都錯怪馬大人了。”
“什麼?”
群臣愕然看著宋楠,劉瑾皺眉盯著宋楠,心中有不詳的預感,宋楠詭計多端,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
“宋大人,你在說什麼?咱家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替馬文升開脫麼?馬大人可是自己都承認了。”劉瑾言語淡淡,但無疑是在提醒宋楠不要多事。
宋楠充耳不聞,面對眾人驚愕的目光道:“馬大人有大智慧,他是故意為之;錦衣衛南鎮撫司孫玄也是冤枉的,他被人設局陷害,南鎮撫司根本沒有捏造證據誣陷吏部官員;皇上和諸位不是要本案的結果麼?這便是北鎮撫司調查的最終結果。”
整個奉天殿內鴉雀無聲,眾人表情呆滯,恍若中風之後的老者,口涎垂落,卻不自知。
第二三零章 朝堂對決(中)
正德頗感有趣,這件案子翻來覆去的被人提起,自己本來已經很是厭煩了,但現在卻很是有趣,先是南鎮撫司查吏部,後是吏部反告孫玄誣陷,到這會兒宋楠忽然又來個匪夷所思的大反轉,起起伏伏上上下下跟看戲文差不多。
“宋楠,朕都快被你繞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速速奏來。”
宋楠一笑道:“皇上,這這案子看似複雜,其實卻很簡單,脈絡清晰的很,容臣剖析給皇上和諸位大人們聽聽。”
劉瑾冷聲道:“宋楠,你身為北鎮撫司鎮撫,查勘案件須得慎之又慎,可不能信口開河;皇上座前,眾大人面前,這奉天大殿之上可不容你胡言亂語。”
宋楠嘿嘿一笑道:“劉公公,無需你提醒;整件事的起因無非是要從許良懷疑吏部補選官員的過程有貓膩開始,許良去崇教坊錦衣衛千戶所透露訊息說懷疑吏部在履歷上做文章,刻意將其他候補官員的履歷寫上不堪的言辭,從而失去補缺資格,後經南鎮撫司勘察,果然如許良所言,官員履歷卷宗上果有不諧之語,從而引發了這樁案件。”
焦芳道:“但這份卷宗可是假的卷宗,錦衣衛不知從何處弄來的一份假卷宗豈可當做佐證?恕老夫直言,錦衣衛辦案的手法老夫也略有耳聞,為求結果,往往不擇手段。”
宋楠笑道:“焦大人不如直說我錦衣衛善於偽造證據誣陷他人便是,又何必繞彎子。”
焦芳哼了一聲道:“是否如此,眾人皆知。”
宋楠道:“先放下卷宗是真是假不談,這個許良是何許人也?誰能告訴我,對了崔侍郎考評過此人,定是瞭解此人的底細。”
崔秀面無表情的道:“許良是弘治三年的舉人,做過含山縣縣令一任,如今是吏部候補官員,為官期間政績頗佳,父亡期間卸任丁憂。”
宋楠點頭道:“然則許良和吏部之間應該素無瓜葛也無什麼聯絡,更沒在吏部任過職務是麼?”
崔秀道:“本官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宋楠道:“很好,亦即是說,許良和吏部井水不泛河水,他舉報之時也僅僅是因為懷疑。到這裡我想諸位大人應該想到這樣一個問題,許良如何有膽量去舉報吏部官員?按他所言是出於懷疑,但身為朝廷候補官員,雖無官職在身,但朝廷俸祿也是照樣一兩不少的領著的,生活也算是無憂;若無十足把握,僅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