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積已久的心事道了出來。
老闆娘滿懷歉意抬頭說:“真是不好意思沒有了。原本那耳飾就只進了三對,前幾天最後一對剛好賣出去了。帥哥要不看看其他的款式?那些瑪瑙水晶都是最新的款式賣得極好,姑娘們都會喜歡。”
展昭凝神向螢幕上看了一眼,這是一對湖藍色的琉璃耳墜,碩大滾圓的珠子裡頭都是空心的,所以在燈下看來格外剔透潤澤熠熠生輝。很多人都說藍色是一種憂鬱的顏色,因為它太過於寧靜淡漠,就像是孤島上煢煢孑立的身影。緩緩啟齒,似是慰藉一般徐徐拂過落寞。“這耳飾很有味道,你妹妹的閨蜜眼光真不錯。”
“哦,那我看看其他的,”青年人有些失望,謝過老闆娘走到掛滿耳飾的櫃檯前。青年的目光在展昭身上一轉,彷彿是遇到救星般叫住他:“哎,你來給你女朋友挑東西?”
展昭感到唇角微微一抽,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的樣子,淺笑說:“嗯是啊,這不自家內人總是要討好的。”
“那你覺得一個喜歡那對耳飾的女孩兒,會喜歡怎麼樣的飾品呢。”青年眨眨眼睛一臉期待望著展昭,仿若一隻等待餵食的寵物。其實青年自己也很鬱悶,一個向來和飾品不沾邊的人居然被威逼利誘慫恿出來買飾品,這下子還要自己著手挑選。若是一個不慎,回去以後少不了被折騰。
要說這鬱悶勁,展昭與這青年比起來是有過之無不及,什麼女朋友,還在天涯那邊飛得歡騰連影子都沒見著。不過展昭真的是為了查案可以兢兢業業奮不顧身的五好青年,斟酌些許,詢問:“那個……一定要耳飾嗎?我家那隻比較中意鑰匙扣手機鏈什麼的。”
“嗯這個主意好。”青年在離開耳飾櫃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再怎麼做好哥哥他還是對於長久站在耳飾前的行為感到全身哆嗦。鑰匙扣手機鏈和耳飾比起來就豐富多了,掛滿了兩面牆才罷休。他抬眸去打量展昭,發現展昭站在一團白花花的毛前笑。
確實是一團白花花雪皚皚的毛,水潤光澤觸手圓滑。從毛團子裡露出一個尖尖的小鼻子,上方兩隻黑漆漆的小眼睛直溜溜向前看。這可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白耗子,爪子被埋在厚厚白毛裡不見蹤影,顯得整團白毛愈發令人愛不釋手。展昭鬼使神差就伸手取過了這根白耗子手機鏈,指尖輕輕撥弄豎起來的耳朵。
一汪似水柔情,青年如此想,很快也看中了一個月牙形的鑰匙扣。非常淺的黃色,周身通透玲瓏,似乎可以看見月輝清清靈靈灑滿了一地。噩夢是從何時開始,雖然他們依舊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有些時光再也回不去了。這樣一想便有些失神,待回神過來發現展昭還處於眼裡只有那隻耗子的階段,就說:“我已經選好了,你呢?”
展昭聞言抬頭,青年手中的月牙形鑰匙扣清晰無比落入眼簾。淡淡的黃色,淡淡的情懷,溫馨和睦暖了心扉。淺淺一笑,展昭啟齒:“挺不錯的,你妹妹一定會喜歡。”
“嗯,她名字裡有個月,”青年輕輕吐出一句,接著就走到櫃檯前結賬。
名字裡有個月,還有一個死去的閨蜜。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案情始末,展昭沒有辦法不把這些和丁月華聯絡起來。付了白老鼠手機鏈的錢,展昭上前幾步湊近青年,壓低聲音問:“丁月華?”
青年愣了愣,停下腳步和展昭面對面站立,接著禮貌地笑笑。“那是我妹妹,我是丁兆蕙。我們,可是哪裡見過?”
展昭的眸子如一潭澄澈的泉水,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深不見底,只一眼便在不知不覺中攝人心魄。溫和的笑容看不清他的心緒,展昭唇角微微一揚心平氣和道:“我是展昭,重案組刑警。”
丁兆蕙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原本充滿和氣的眼裡生出警惕抗拒之情。向後退了一步和展昭拉開一些距離,說出的話滿是牴觸。“哦,原來是展警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