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棄之離去?但是,生的痛苦就在於此,明知不可為,卻不得不為之。給自己也給他人帶不痛苦。我不願意指責任何人,也不想評價任何人的是與非。我相信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都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況這個人只是豔情得到快樂。然而,我沒有必要去參與其中。他的快樂是他的,他謀求的,即便是罪惡的快樂,我也沒有權力指責。但是,倘若這種快樂,或者這種為求快樂帶來的痛苦是用我的痛苦換取的或者引起了我的痛苦,那麼,我應該怎麼辦?
一走了之,不行。我還有舍不了的牽掛,那是我的女兒,我的母親,倘若我走了,她們怎麼辦。不能因為我逃離了痛苦而將她們置於痛苦之中,這是我不能容的,一量這樣做了,也只會給我帶來比現在更大的痛苦,而且她們也多了無由的痛苦。這實在是不划算,太不划算!所以,我不得已,不得已要面對這種我所憎惡的生活,為的只是能夠多一點給我牽掛的人一些歡樂。而我自己呢?算了,我自己早已不在了,早就已經死了。我自己現在最多隻是活在我的文章之中。真是萬幸,我還有最後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永遠也不可能性離我而去。這個朋友只會靜靜地聽我訴說。
二十七
027
只看一眼就行了。J快下午四點時走進大院。太陽照在身上很溫暖,是外出行走的好天氣。可J沒有心情,也沒有可以同行的伴。他總是感到很孤獨,內向的性格經常主這麼折磨他,卻總也擺脫不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發了一個簡訊,到現在不沒有迴音,他也沒有指望有迴音,發出去的時候沒有明確的目的,所以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出門時,他向母親要了一元錢,準備坐公交回去,母親建議他步行回家,他也有一點想,但他沒有養成步行的習慣,加上心裡還想快點回家做一件事,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公交。太陽照在身上很溫暖。天空中,馬路上,樹梢上,舒展地佇立的高高低低的樓宇上,都是一片讓人心情愉快的光亮,如金子一般,行人臉上也可以看得見快樂。已經連續下了兩天的雨,幾乎片刻不停地下。
從龍泉公園門口走過,那裡下在修建地下通道。這是這個不大的城裡的第一個地下通道。起重機長長的吊臂下,電焊工在已經挖開的地下切割粗大自來水鋼管,焊槍發出耀眼的閃光。兩個身材短小結實的小工掄著大鐵錘拼命地砸著一堆大石塊。他想看看這石頭是如何在鐵錘的猛擊下裂開的,卻只是看到石塊上留下無數個小白點,工人卻沒有氣餒,仍然有節奏地掄著,偶爾休息一下,接著便又把身子反弓過來,高高地舉起鍾子。幾個神情懶散的,穿著印有什麼字的工作服的人在不大的工地上拉著隔離帶,白色的帶子如散開的捲筒衛生紙一樣散落在剛挖出來不久的泥土上。公園前原來長得挺茂盛的樹和花壇裡的花草都被移走了。馬跑中上沒有了大樹的遮蔽,天空顯得異常開闊,很亮卻也很單調。
一個身形*,有著黑面板的中年女人讓他坐下,坐下休息一會。好是一個擦鞋的女人。他動了心,可是口袋裡只有一元零錢,只好走開,也沒有理會女人的熱情。因為工地的緣故,公交車站裡很多車擠在一塊兒,故意堵著似的,互不相讓。公交車司機一點也不著急地看著行人,好象堵車與他毫不相干。他選了一個有陽光照著的地停下來等車。一個穿著黑色蕾絲襪、牛仔短裙的年輕女人從他面前快步走過。
1路車開過來了,停在他面前。他剛要上車,先前那個從他面前走過的所輕發子搶在他前面踏上車門。他想從後面仔細看看她的背影,最後還是忍住了,故意低下頭,緊挨著她上了車。上車後他用眼睛餘光看到女子坐在一個靠邊的座位上,本想坐到她的後面,卻還是有意坐到了她前面的座位上去了。他把胳膊支在車窗沿上,看著外面的明亮的街景,心裡有一份特別的寧靜。這樣的天氣真該出去走走,已經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