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堯的底限上刺激。這不,岑堯頓時翻了個臉,也不再裝什麼軟弱委屈了,挽著袖子當即拿出了潑婦罵街的架勢。
“放你爹的屁!”他上前就推攘著人,“說什麼呢你?嗯?亂造謠也不怕腳底灌膿!”
高主簿被他一推,本就沒跪穩,此時更是翻了個底朝天,跟被掀了個蓋的老烏龜一樣,“哎喲”一聲大叫,捂著屁股痛呼道,“你你你!豎子無禮——”
“粗俗!蠻橫!”
高主簿是讀書人出身,自持是個文雅人,哪裡見過岑堯這種一言不合就罵街的招式?
當即漲紅了一張臉,氣得直翻白眼,只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著他道,“你這潑皮,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當著殿下的面豈容你放肆?”
他要不說,岑堯還真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可他此時被高主簿氣得肝疼,哪裡顧得上其他,聽到這老鱉孫告狀不成還罵他,當即又脫下鞋子砸過去,只想著趕緊在被人阻止之前再出出氣。
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出了門哪裡還有這個機會報復回去?
“啪!”的一聲。
伴隨著高主簿的一聲氣急敗壞的哎喲聲,又傳來一聲“哐當”的碎裂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摔碎在地上的碎響。
霎時間,屋子裡安靜了。
岑堯僵硬著脖子扭過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布鞋砸在高主簿的背上,然後又被反彈到了天上,落下時徑直朝著後面的桌案掉去,直接把那冒著熱氣的茶杯給撞碎在了地上。
“……!”
他嚥了咽口水,聲音在詭異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明顯。
那是——
昭王殿下的桌案。
像是在回應他的後怕,桌面被曲指敲了敲,那端坐在桌案背後沉默了許久的人終於出聲了,“安靜下來了嗎?”
那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甚至有種溫柔的語氣,看不出生沒生氣,只是莫名的讓人心底發毛。
岑堯腿一軟,直接就給跪下了。
他餘光一瞥,旁邊的高主簿早就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規規矩矩的跪好了,速度比他還要快,好像剛才跟他對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老鱉孫!
岑堯心頭暗罵一句,又低著頭瑟瑟發抖起來。
雖然他跪得慢了一步,但他心裡的畏懼恭敬絲毫不比高主簿少,還希望昭王殿下不要把目光只放在他一人身上才好。
“嗯,怎麼都不說話了?”桌案後的人又柔柔的問了一句。
岑堯心知會咬人的狗不叫,姒明華這陰逼,面上笑得有多溫柔,懲罰起人來就有多狠辣無情。於是他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既然你們不說了,那就讓我說吧——”
只聽一陣嘩啦的窸窣聲響,衣角在桌角邊擦過,像是有人站了起來。暗紅色衣襬帶著黑色的底紋,慢慢的拖在地毯上,有人走到了他們面前。
這話雖是個文句,卻沒有半分詢問的語氣,彷彿絲毫不需要他們回答一樣,忽然話音一轉泛起森然冷意來。
高主簿抖如篩糠,岑堯也暗暗用袖子擦了擦額前的汗水,心底叫冤。
“兩個都是主簿,還是讀書人。”姒明華幽幽出聲,平平淡淡的語氣,卻讓底下跪著的岑堯和高主簿兩人莫名頭皮發麻,皆不自覺的俯低了身子,好像要把頭埋進地裡似的。
“在此論事之地,卻若市井之人一般吵鬧不休,當真是……讓本殿下看了好一場笑話啊。”
姒明華忽然笑了起來,還鼓了鼓掌,輕聲詢問道,“兩位大人覺得如何?”
岑堯被他這樣子弄得心裡打鼓,早就滿背虛汗,恨不得趕緊逃脫這種恐怖而詭異的氛圍才好。
他聽到姒明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