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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請上車,布萊克!——你現在不能把我當作陌生人了。”

希比爾還是舉棋不定。她半開玩笑地說:“你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布萊克,對嗎,斯泰爾先生?——你是怎樣知道的?”

斯泰爾先生也開玩笑地笑道:“不是嗎?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嗎?”

“你不該知道?”

禮物(2)

片刻無語。斯泰爾先生輕輕地,但卻牢牢地握住希比爾的手腕。他的手指像一條錶鏈箍在她細細的手腕上。

斯泰爾先生湊過去,似乎要把秘密講給她聽:“唔,你們高中聖誕節舉行慶典的時候,我的確聽過你獨唱,那個慶典開得真好;我還得承認,你們排練的時候我也溜進去看了。沒有人問我是從哪裡來的。我相信我聽見導演叫你——‘希比爾’吧?”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斯泰爾先生的口中叫出來,希比爾感到頭昏目眩。她只能點頭表示斯泰爾先生說對了。

“是嗎?——我不太有把握是否沒有聽錯。這是個給可愛的姑娘取的可愛的名字。那麼‘布萊克’——‘布萊克’是你的姓了?”

希比爾喃喃說道:“是的。”

“是你父親的姓?”

“不。不是我父親的姓。”

“噢,為什麼不是呢?你知道通常孩子都是跟父親姓的。”

“因為——”說到這裡,希比爾困惑地住了口,沒有把握該說什麼。“是我母親的姓。曾經是。”

“啊,真的是!我明白了。”斯泰爾先生笑著說。“唔,說實話,我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時候再來談這個問題。我們——?”

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上車好嗎。他把希比爾的手腕握得更緊了,雖然還是和平常一樣慈善,語氣裡卻有點兒不耐煩。他抓得格外緊。希比爾站在路邊,還拿不定主意,本想默許,同時卻感到不該同意。現在還不該。

於是,希比爾緊張地笑著想把手掙脫出來。斯泰爾先生只得放開她,失望地把嘴往下一撇。希比爾向他道謝說,自己喜歡走路。“那麼,我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吧?——‘希比爾’?”斯泰爾先生在她身後叫道,“能嗎?”

可是希比爾把新坤包緊緊摟在胸前,像小娃娃抱著毛絨玩具一樣,快步走開了。

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在後面跟著嗎?謹慎地保持著距離?

希比爾很想回頭望,但是她沒有回頭。

她努力回憶,在她的一生中是否坐過這樣豪華的汽車。她猜想在她父母親的葬禮上曾經租用過有司機開的豪華轎車,但她沒有參加過葬禮;除了外祖母和羅拉姨媽以及其他人的古怪表現——傷心,但在傷心的後面還含有難於啟齒、深深的震驚——此外,一切和葬禮有關的事情她一概不記得了。

媽咪在哪裡,她問道,爹地在哪裡,回答總是一樣的:走了。

哭也沒有用。大發脾氣也沒有用。小希比爾做什麼、說什麼、想什麼都沒有用。這或許就是希比爾學到的第一個教訓。

可是爹地沒有死,你知道他沒有死。你知道,他也知道,為什麼回來了。

“著魔”

羅拉姨媽又抽菸了!——又一天抽兩包。希比爾感到內疚,她明白這事得怪自己。

是為了那個羊羔皮坤包。秘密禮物。希比爾把它藏在衣櫃裡最深的角落,用塑膠布包好,以免它的氣味在房間裡充溢。(儘管如此,你還是聞得到——是不是?它不是跟任何一種香水一樣濃烈,淡淡地充斥著整個空間嗎?)希比爾提心吊膽,生怕姨媽發現那個錢包和她的錢;雖然羅拉?戴爾?布萊克從來不進外甥女的房間,除非外甥女請她進去。但希比爾還是擔心事情總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