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悶著,剛準備掛掉給他打過去,他那邊響起一個聲音:“我不是故意的……”然後斷線。
是個女子的聲音,她最後那句話不象是對我說的,她是誰?為什麼要說她不是故意的?啟凡這麼晚跟誰在一起?而且還喝了那麼多酒?他這段時間不是應該在家的嗎?
我想了想給他打過去,那頭傳來:您呼叫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胃裡面有些發酸,啟凡到底跟誰在一起呢?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前段時間,我因為寫作而冷落了他,他會不會因此找了別的女人?
我心裡亂得一塌糊塗,我是不是這段時間太過緊張出現的幻覺?於是我撥了啟凡家的號碼,許久,一個女人來接,聲音帶著疲憊,我估計是啟凡的母親,沒敢說話就掛了。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若是知道我這麼晚還打電話過去,他們肯定會很不高興的。
這時,窗外開始電閃雷鳴,頃刻間,暴雨驟然而下。我心裡暗暗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怎麼又下雨了?
我看了一下鬧鐘上的時間,顯示兩點十七分,我把身體裹進被子裡,依然不敢起身去關窗戶,任由它砰嘭直響,提醒自己明天白天一定要記得把窗戶關起來。
手機在響,是溫可原打來的,他的聲音象一股溫泉,覆蓋著冰冷的黑夜,我問他:“怎麼還沒睡?”
他說:“下雨了,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害怕。”
“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在逞強。
“要我過來陪你嗎?”
“不用的。”
他說:“七月,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對嗎?你那麼聰明,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你讓我好心疼,你知道嗎?”
我起身去關窗戶,我好想對他說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我不能。我說:“有些事情並不象我們想象的那樣單純,其實……”
一道閃電劃下來,關窗戶的那一剎那,我看見樓下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女子,我的心臟在一瞬間冷到了極點,沒有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暴雨中,她穿著白色的睡衣,佇立在那顆樹下,就象一個幽靈。
我看清楚來,那個女子不是夏小宇又是誰。
“怎麼了,七月?”
我的腦袋就象被炸開了一樣。
“七月,你說話。”
我象個白痴一樣盯著夏小宇,猛地甩了甩頭,再看過去,哪裡還有她的人影,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我突然醒悟到了什麼,對著樓下大叫:“小宇,小宇……”
我破碎的聲音夾雜在狂風暴雨中沒有了方向。
我頹敗的倒在椅子裡,溫可原的聲音還在那邊焦急的響著:“七月,你那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七月,你說話啊,七月……”
“可原……”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下來,浸溼了心臟。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嚇到我了,七月。”
“可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冤魂或者鬼魂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象夢遊般虛弱。
“你看見了什麼?”
“小宇,夏小宇。”
他說:“就是今天你跟杜枚提起的那個女孩?她死了?”
“恩,自殺了,死了一個多星期了。”
“別嚇自己,七月,肯定是錯覺,我現在過來陪你好嗎?”
我搖搖頭,過來又怎樣?這些噩夢註定要跟著我,他離開後,依然要我一個人來承擔。
我跟他說不用,抹了一把眼淚,不想再說話,輕輕的跟他說晚安,然後收線。
暴雨絲毫沒有小下來的意思,我起身關好窗戶,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似已麻木,我坐在桌前給自己點了根菸,想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