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昨晚說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沒。”
他說:“別這樣好嗎?我真的忘了昨晚跟你說了什麼,我喝得爛醉,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七月,如果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好嗎?我這段時間真的煩透了,依雲還是那個樣子,一點起色都沒有,我覺得自己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真的。”
我嘆了一口氣,想一想就什麼怨氣都沒了,權當是我昨晚出現的幻覺吧,我問他:“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吧,我好想你,七月,好想好想你。”
“我也是,我等你回來。”
“七月,我愛你。”
我溫暖的笑起來:“我也愛你。”
這一刻我知道,即使昨晚不是幻覺,我也無法恨他。
我拉開門,竟意外的發現溫可原站在門口,他的表情象個無措的孩子,他說:“我擔心你的腿不方便走路,還痛嗎?要不要我揹你?”
我望著他,一時竟呆住了。
他果真彎下腰去要揹我,我掙扎著:“別,別,讓人看見多不好,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他傻傻的笑了起來。
坐在Taxi上,我一句話也沒說,將頭疲憊的靠在車窗上,心裡充滿了矛盾,溫可原也沒說話,只是把我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他,可是我有啟凡,我不能做對不起啟凡的事,我也不能傷害了溫可原。
想到這裡,我輕輕把手抽出來,溫可原是個敏感的男人,他覺察到我的反常,輕聲問我:“為什麼?”
我沒有看他:“對不起,可原。”
“不要活得太累,七月,刻意的去想又怎樣?時間不會為了某一個人而停止走動,我只想照顧你,我不忍心看到你這樣。”
“我不能這麼做,他對我很好。”
他說:“我也會對你很好。”
“這不一樣的,我們在一起六年了,我不能傷害他,我真的不能,你明白嗎,可原?”
他沒再說話,看著車窗外,我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傷害到他,我心裡難受,但我必須這麼做。
到寺廟的時候,天氣陰冷得可怕,我緊緊的裹著大衣,快步向寺廟走去,裡面只有一個男人,解籤的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微微露出吃驚的表情,但馬上又恢復平靜,裝作若無其事,我跪在蒲團上,可原跪在我旁邊,我問他:“要抽籤嗎?”
他眼裡有溫柔的光:“好,我陪你。”
面對他的溫柔我有些心痛,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會陷進去,我嘆息著,心不在焉的搖籤。
十六籤。
可原的是三十六籤。
我們走到解籤的男人面前,他拿著籤文看了半天,終於抬起頭,眼睛掃視著我們,問:“你們是戀人嗎?”
我搖頭,可原點頭。
男人似乎沒注意到我們,繼續說著:“按照簽文上來看,你們前世就有一段姻緣,因愛生恨,是個劫數,怎麼化解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什麼劫數?”我不懂,為什麼每次來都聽不到他一句好話。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兩位珍重。”
說完這些,他低下頭去,不再想說話的意思。我心裡有些煩躁,還想再問些什麼,溫可原摟住我的肩膀,意思叫我別再問下去。
走出寺廟,一種自然反應使我轉身去看夏小宇住的公寓,門緊緊關閉著,根本不象有人在住,以至於那天看見二樓亮著光有一個人影,這會疑是幻覺,我揚了揚下巴,對溫可原說:“夏小宇生前就住在那裡。”
或許是人的一種本性的恐懼心理,總感覺自從夏小宇死後,那間公寓就佈滿了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