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餘問津不熟悉這陵園,他來過這陵園兩次,若是繞近路,定能先餘問津一步找到餘思渡,想著,便對樓朝日笑道:“慚愧的很,老夫觸景生情,想獨自一人緬懷一下先王妃。”
樓朝日笑道:“耿大人請便,晚輩來了益陽府幾日,也不曾出錦王府遊玩過,早先答應了京中兄弟姐妹帶些土物回去,也不曾去採買,不知晚輩能否先行一步,去益陽城裡買些土物。”
耿奇聲因要趕著去見餘思渡,因此便不去細想樓朝日此舉的深意,笑道:“樓小弟儘管去就是了。”
樓朝日感激地對耿奇聲一揖,便領著自己的人尋了馬匹向陵園外頭去。
耿奇聲待樓朝日轉身,便快步沿著臺階走,走下臺階到了樹林邊,瞧見隨從迎了過來,便問道:“郡主呢?餘問津追上餘思渡沒有?”
那隨從說道:“郡主扭了腳,小的瞧見餘大少爺照顧她,便藉口追餘小少爺離開了。”
耿奇聲笑了笑,隨即又蹙了眉頭,早先眾人打趣的都是楚靜喬與餘思渡,原以為楚靜喬喜歡的是餘思渡,不想楚靜喬卻問餘問津有沒有心上人;且方才楚靜喬追出去時有意歪倒,丫頭們默契地不跟上,可見楚靜喬這會子當真是看上餘問津了。如此正好叫楚靜喬纏住餘問津,由著他去見餘思渡。想著,便在隨從的帶路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樹林中走去,樹林中的積雪已經堆積到膝蓋,耿奇聲步履十分艱難,為了避開餘問津、楚靜喬,便繞了遠路,走了一盞茶功夫,才瞧見雪地上的腳印,沿著腳印再往前走,又走了一炷香功夫,便瞧見一個被扒開的雪洞,雪洞邊凌亂地撒著雪花,一行腳印又向前延伸,瞧見餘思渡趴在地上將手探進雪洞裡去掏挖,耿奇聲出聲道:“餘小哥兒,叫下頭人來抓吧,別浸溼了衣裳。”
餘思渡扭過頭來,笑道:“耿大人,這雪乾的很,弄不溼衣裳,待我將這狡猾的小東西掏出來。”說著,忽地呲牙咧嘴地將手拿出來,看著手上的血印子,便訕訕地說道:“這小東西實在是牙尖嘴利。”
耿奇聲忙將餘思渡拉開,示意隨從去挖雪洞裡的雪狐,又拿了帕子給餘思渡叫他裹住手上的血印子。
餘思渡笑道:“多謝耿大人,犯不上用這個。”說著,不在意地抓了把雪在手上搓了搓。
耿奇聲笑道:“到底是年輕人,我這老頭子就比不上你嘍。”
餘思渡笑道:“耿大人謙虛了。”
耿奇聲有意裝作詫異地問道:“郡主呢?她隨著你過來的,人哪裡去了?”
餘思渡扭頭向身後看了眼,笑道:“耿大人放心,陵園裡多的是人,郡主叫一聲,自有人去尋她。”
耿奇聲聽餘思渡這般說,便搖頭苦笑道:“可憐郡主前頭陪著你去西院還受了罰,你竟是一點也掛心她。”
餘思渡聽耿奇聲這般說,便有些羞愧,悻悻地說道:“耿大人,晚輩是覺得郡主出不了事。”
耿奇聲搖頭笑笑,說道:“她在如今的王妃手下度日,你何必又給她增了煩擾。王爺說那西院裡頭的東西等到春暖花開便送到京城去,你父親叔叔都是將軍,到時候想看如何看不到?”
餘思渡眼睛忽地睜大,驚喜道:“當真?”轉而又納悶道:“既然總要送出去,為何王爺不想叫旁人看見?”
耿奇聲嗔道:“糊塗小子,王爺是要獻給陛下的,叫你先看了去說開了,再獻給陛下的時候陛下也心知肚明瞭,那還有個什麼意思?”
餘思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耿大人說的是,只是晚輩我實在忍不住想先瞧一瞧,若是能試上一試就更好了。”
耿奇聲不屑道:“餘小哥兒什麼東西沒見過,怎地還惦記那東西?據我看,不過是些奇淫巧計罷了。”
餘思渡聞言,忙道:“耿大人別小看了那些東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