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繡房一一看遍……”
“哎——”楚靜喬喊了一聲,見何必問自顧自地走遠了,蹙眉衝何探花罵道:“都怪你多嘴多舌,不知道乾爹就怕人提起他堂嫂,你還偏提?沒眼力勁!”
“叫他去就是了,反正裡頭沒人……”
“沒人乾爹就不難過了?”楚靜喬冷笑道,隨即就懶得再跟何探花說話,心想原本想趁著何必問高興,跟他請教幾件事的,如今她還沒開口,何探花就將何必問逼走了。
何探花待要再說,又訥訥地住了口,心道自從那事之後,楚靜喬的氣勢越發足了,難不成她早先是近情情怯,如今是無欲則剛?
“由著他去吧,這麼大的人了。”楚律說道,又領著賀蘭辭等人向前頭的寺廟走。
於是這麼一群人,就與何必問分開了路走。
何必問果然因何探花的話失神,信步向那尼姑庵走,一路低著頭,也不看路地亂走,到了尼姑庵前,已經沒了興致進去看,又沒心思再去攆上楚律等人,便信步下了山,牽了自己的馬,叫隨從們遠遠地跟著向外城牆走去。
一路上寒風颯颯,枯草瑟瑟,寒鴉身單影只,叫人憶起往昔越發覺得淒涼,何必問憶起胡云受戒那日,他因至交好友要收下一名新弟子,便去觀禮,因見了胡云,就見到了堂嫂,今日再見胡云,不知又能見到誰……
“在家從父,父親沒了,叔父也是一樣!我倒要瞧瞧,我這叔叔能不能當得了那死丫頭的家!喜事沒辦,這靈幡誰敢給我掛起來!你這出家的和尚果然多管閒事,我家老母雖過世,但還有喜事要辦,用得著你去誦經?”
一聲尖利的叫囂聲叫何必問醒過神來,抬頭就見前頭的地上撒滿了黃白紙錢,幾道寫了祈願的白幡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魂幡、幡幢悉數被踩爛。
何必問原本要事不關己地繞開繼續追憶往日,卻見胡云領著七八個小和尚立在一旁老實地被那人指著鼻子罵,一時興起想要弄明白鬍雲是真心要出家,還是好男風,就收斂了方才的心思,閒庭信步一般走過去。
124、無情棄不能羞八
正待何必問思量著要如何替胡云解圍,就先見一匹快馬向寺廟那邊奔去,又見那位一直老老實實被人辱罵的大師忽地倒地不起,隨著胡云的小和尚們個個拿了手背揉著眼睛哭起喪來。
“我師父夢到自己要被小人逼死,給自己弄了靈幡紙錢……如今他果然被小人逼死了,我們要去報官!嗚嗚!”一個小和尚一邊揉著眼睛哭,一邊指著方才氣勢十足罵人的男子說道。
何必問走近,踢開地上靈幡,看見上頭寫的是胡云二字,心道胡云這唱的是哪一齣。
興許是何必問看著不大像好人,於是那罵人的男人拉住他評理,說道:“這位公子,你瞧,果然出門就碰上碰瓷的花和尚了,這花和尚覬覦我家侄女的美色,想趁著我家老母出殯做些不堪之事,你說說……”
“不必說了,錦王爺就在那沒建好的廟裡,你不去跪求他評理?”何必問善解人意地指點道路,一個小和尚機靈地向那邊山上奔去,半路又被罵人的男人領著的人攔腰抱住。
“這可了不得,你們是要殺人滅口呢!”一個小和尚叫著,就從地上站起來,掐著腰彎著身子向罵人的男人身上頂去,“我跟你拼了。錦王府舅爺被人下了藥都能告狀?我們師父被人逼死告不得狀了?”
那罵人的男人冷笑一聲將小和尚推倒,隨即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家?如今錦王府正在打勝仗,我們家哥兒就在領兵替錦王爺打仗呢。”又踢了踢地上的靈幡,暗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貴姓賀蘭?抑或王?”何必問插嘴道。
“……敝姓司徒。”那人因看何必問穿著華貴,且何必問的隨從已經跟了過來,就又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