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暗中派人去孃家尋找無果,被先大帥揪住一頓狠打,自此再無音信,直到十七年後……
他答應過妻子,葉珣不會是胤礽,他要讓他無憂無慮。
可是當今的世道,談何容易。
回思中,一件衣服被披在身上,葉啟楠轉身,是三太太,兩眼紅腫,淚眼迷濛。
“沒睡呢?”葉啟楠問。
三太太搖頭:“等琨兒,晚上的藥還沒吃。”
這些年,三太太全心全意撫養葉琨,沒有要過自己的孩子。想一想,葉啟楠突然覺得震撼,許多事情上,女人的心胸絕不可小覷。
“琨兒沒回房?”葉啟楠蹙眉,相見親切,敘舊也不必那麼久。
終是忍不住去了小書房,剛欲敲門,門內傳來葉琨哽咽惶急的聲音。
“先生……琨兒錯了,再不敢了,琨兒……除了娘,只有先生了!”
只有先生了!
葉啟楠蹙眉,喉結蠕動了一下,放下敲門的手轉身。聽到戒尺著肉清脆的響聲,還是推門進了去。
屋內的情境讓葉啟楠驚詫,葉琨直挺挺跪在書房中間,紅腫的雙手攤開高舉,臉色慘白難看,額頭滲著豆大的汗珠。
葉啟楠闖進來,席先生視若無睹,依舊揮動戒尺,結實的打在葉琨的手心上,毫不吝惜。
葉琨身後傷勢很重,竟這般規規矩矩跪了三四個鐘頭,葉啟楠乍有種憤恨,卻忘了是他讓葉琨傷的這麼重。
葉琨抬頭,看了眼父親。那一瞬,葉啟楠多希望這眼神向他求助,像葉珣每被先生責罰時那樣,眨閃著淚眼喊他,他甚至願意為此和席先生翻臉。讓他失望了,葉琨的眼睛從他身上掠過,倏爾忍痛跪的更直,強忍著顫抖。
葉啟楠苦笑,攔下席先生的戒尺,開口說:“琨兒,你先出去。”
葉琨看了眼父親,又看了眼先生,席先生正玩味的看著葉啟楠,並沒有理他。葉琨沒動,遲疑的搖了搖頭。
席先生冷笑一聲,將戒尺擲在桌上:“罷了,你葉家的事,與我無干。”
“先生……”葉琨俯首,聲音沉悶嘶啞:“先生別走,琨兒錯了,琨兒愧對先生栽培,琨兒再不敢了,饒了琨兒這一次吧!”
“先生這是……”葉啟楠看不過眼,開口卻不知說什麼合適。
席先生到底走了,葉啟楠詫異,席先生一向疼愛葉琨,竟也會這樣冷厲決絕。
葉琨不顧身後的傷痛,跪坐在原地,顫抖著嘴唇沒什麼聲息,臉上變得灰白,目光空洞,嘴唇也失了血色。
葉琨這幅樣子實在可怕,葉啟楠也有些無措,見他淺棕色的綢褲上顏色漸深,想是傷口綻裂的厲害,俯身將他打橫抱起來。
葉琨渾身一抖,隨即向外側頭,眼淚流出來,浸溼了葉啟楠的衣袖。
“知道錯,改了就是,路還長著呢。”
“琨兒最大的錯,錯在不該出生。”
“那不是你的錯,是爹的。”
“我想去小樓,呆幾天,求您。”
“……”
“冤孽!”
……
雞鳴破曉,小樓外傳來女人的哭鬧聲,斥罵聲,聲音凌亂嘈雜。
葉琨的走出院子,張媽正將一盆髒水潑在院子裡。
老吳還是那個鐘點來送蔬菜和衣物,天氣冷了,老吳送來了幾件厚衣服。
“外邊……是怎麼了?”張媽好奇問。
老吳支吾,見二少在,才說出了緣由。
恍惚中,葉珣聽到一陣騷亂,隱約有女人的哭叫聲,他蹙了蹙眉,飄忽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臉上乍感到一陣冰涼,驀地醒來,頭痛欲裂。
葉珣艱難的抬起頭,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