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薄被和床單浸溼了一大片,父親捏著個空玻璃杯,臉色鐵青站在床邊,身後跟了管家和瞿副官。
葉珣驚詫委屈,為什麼拿水潑他?
葉啟楠強忍了怒氣吩咐他:“穿好了衣服起來,跟我去祠堂。”
葉珣怔了半晌,低頭看到凌亂的衣服,忽而想起昨夜的點滴,隱隱約約,卻也讓他面紅耳赤,他嘩啦一聲掀開被子,心裡驟然涼了,床上的一片狼藉不堪入目,點點處血刺得眼睛生痛,腦中頓時抽空,沒了主意,機械的抓出套衣褲套上,飛速下樓。
院子裡響起春桃的哭聲,門口圍了幾個打掃的下人,大太太坐在沙發上啜泣,用絲帕沾著眼淚,葉珣的心隨著哭聲越發如亂麻,要出去看個究竟,被瞿副官攔了規勸:“三少,司令在祠堂等著。你這都自顧不暇了,還顧了旁的啊?”
葉珣無奈,轉身往祠堂去。猛地推開祠堂大門,父親在供案前上香,明滅的白色蠟燭將祠堂照得昏暗,讓人窒息。
葉珣輕腳過去,離父親幾步遠處站下,兀自回憶著昨晚的事,每一個模糊的片段都令他欲死後快。
葉啟楠轉過身,揚手一掌,將葉珣抽的一個踉蹌。
葉珣羞憤的瞪著父親,父親再生氣,也從沒扇過他耳光。
葉啟楠似也覺得後悔,嘴上卻質問:“依家法,荒淫無度,縱慾□,是什麼罪過?!”
葉珣咬咬牙,轉身去牆角取了棍子捧給父親,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杖斃。”
“你……”葉啟楠被噎堵的無話,奪了棍子扔在一邊:“怎麼回事,給我說明白。”
“那要看您怎麼想我,您把我當做淫賊,我也狡辯不成君子。”葉珣憤憤的說。
葉啟楠剛欲開口呵斥,門外響起梁管家沉悶的聲音:“老爺,司令部來電話,南京急電。”
葉啟楠帶葉珣出了祠堂,卻給他下了禁足令,叫人看了他,不能踏出房門半步,春桃被關進了柴房,惑主大罪,決不能輕饒。
葉珣這樣被人帶回房間,他將自己鎖在臥房裡,李姐上來收拾了床鋪,葉珣將自己埋在沙發裡,悶聲不響,任李姐如何安慰,也不肯動一動桌上的早餐。
李姐要端走昨天留下的湯碗,葉珣突然跳起來,叫她把湯碗放回原處,一動不許動。李姐只得詫異的抱著被褥離開。
葉珣舉起湯碗來端詳,剩了一個湯底。想想昨夜的荒唐事,便覺得羞恥萬分,閣了碗在桌上,倒在已經換洗的乾淨床褥上,煩躁的難受。
葉琨過來的時候,葉珣正對著Tina的書信發呆,分開的三年間,他們通了無數封信件,厚厚的三打,被葉珣放入盒中珍藏。
葉琨蹙眉責怪:“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父親最恨這個!”
葉珣沒說話,煩躁的扔了一打書信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也怪我,讓你去什麼聚餐,酒後亂性,也不全是你的錯。”葉琨緩了緩語氣:“可你不該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啊。”
“我怎麼知道,就是渾身難受,我以為是Tina,我腦子都亂了!”葉珣幾乎崩潰。
葉琨的眼神落在那隻青花瓷碗上,葉珣不留神撞了桌子,淡黃色的湯底泛起幾圈波紋。葉琨看了眼寫字檯上絲毫未動的早餐,指著瓷碗:“這是你喝的?”
葉珣隨意答:“醒酒湯,昨晚喝的吧,我老覺的不對,除了床單,別的都沒讓動。”
葉琨騰地站起來,腦中閃過父親一年前說過的話:“問你那個半瘋半傻的娘啊,一心要做葉家的少奶奶,嫁過來才發現你伯父命將不久,真是走火入魔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碗參茶,一碗參茶就有了你!”
“一碗參茶……一碗醒酒湯……”葉琨叨唸。
葉珣奇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