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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忠臣必於孝子之門”,提到青城葉家家規嚴謹,然而世代無敗子,葉家的孩子人人翹楚。隨行眾人都是附和的,葉司令的馭子苛嚴,恐怕早有耳聞。

葉啟楠沒有同行,葉珣突然覺得身後的腫痛又在叫囂,故作不屑,看了眼葉琨,葉琨只是淡淡的笑,沒有過多反應。

對兄弟二人的態度,盧秉正視若無睹,呵呵一笑:“葉珣想到的是寶蓮燈的段子,我倒是想到杜甫的一首《望嶽》,車箱入谷無歸路,箭栝通天有一門。稍待秋風涼冷後,高尋白帝問真源。往日覺得,將華嶽比作白帝,到底彷徨太過,今日一見,卻不免感慨頗多,今逢亂世,革命路途如腳下的山階,艱難曲折,崎嶇險阻,故我等,就該堅定不移,不畏難,不畏險,促中華之統一,方不愧為華夏子孫。”

眾人隨聲附和,均舉詩詞稱讚華嶽山峰之奇貌,指點談笑間,唯有一人立在山巔,手撐著巨石出神。

沈司令好熱鬧,很少這樣低沉,葉珣看了有些心疼,二哥瞄了他一眼,意味深重,葉珣苦笑一下,當著這些人,他當然不敢說什麼,連一句司令都不敢隨意出口。

“瀚卿,你想到了什麼?”盧秉正開口,拖著長腔。

葉珣一直覺得,老頭子喚司令名字時顯得尤為不同,笑吟吟一聲“瀚卿啊”,或是“瀚卿”的卿字帶個小尾巴,百轉千回,總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卻見沈子彥笑了,笑的那麼開那麼好看,卻看著讓人心酸。

“偶來此地竟忘歸,風景依稀夢欲飛。回首故鄉心已碎,山河無恙主人非。”沈子彥說著,竟用雙手掩面掩飾自己的失態。老盧也不閒著,解開領口的子母扣,將大氅脫下來披在沈司令身上,撫肩拍背表露兄弟之情。

葉珣轉身躲開,躲開眾人,沒聽清老盧拖著腔安慰他顧全大局的話,順著石階往下走,知道山路徹底遮過頭頂,看不到山頂的人。他倚著牆,掏出盒煙來點燃,深吸一口,從牙縫中緩緩吐出,閉了眼想冷靜冷靜。

倏爾,指尖的菸捲被人抽走,就聽到二哥的呵斥:“作死嗎,明知道父親不許?”

“那是他的事。”葉珣很煩躁,不買賬:“他不是在東北長大!”

葉琨盯著菸頭上的火星,屢屢的泛著煙,菸嘴擱在嘴裡,狠狠的吸了口。

葉珣有些發懵,看他半晌,嗤笑出聲:“還是那句話,有朝一日,司令揮師北上收復東三省,我誓死追隨,死也值了。”

“信不信我踹你。”葉琨惡狠狠的說,將半截香菸掐死丟了。

“信,”葉珣朝身後看了眼,石階險阻陡峭:“但是我會滾下去的。”

葉琨哼笑,扯了他一把:“回去了,別讓人找。”

“哥,”葉珣站在原地遲疑,還是問出來:“沈司令查抄西安省黨部的事……”

“你不是看到了麼。”葉琨指的是老盧為沈子彥披衣服的事。

“可是新聞上說,動用了幾百軍隊,兩挺重機槍,將省黨部洗劫一空,還有……”葉琨指了指西邊,“那邊的人。”

葉琨事不關己的笑笑:“情節的確嚴重,老頭子在辦公室發了很大的火,最後卻不了了之。”

“會這麼便宜麼?”葉珣搖搖頭,除了父親對他的責罰,這件事結束的太平靜,葉珣更加肯定,“不可能的。”

從華山回來,葉琨兄弟二人依舊被送回酒店,父親在看報,氣色好了很多,留聲機裡回放的是舒伯特。

隨後父子三人參加了一個宴會,是李主任為大家接風洗塵盡地主之誼的,老盧和沈司令並沒有來,想必是累了,李主任卻解釋盧秉正設家宴,沈司令被叫去臨潼赴宴。

委員長及夫人叫沈子彥一同吃飯是常有的事,眾人也無甚多問。年輕優秀,又生的儀表堂堂,葉琨兄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