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葉珣本想回房休息,卻聽說委座召見沈司令,父親也在。沈子彥攜葉珣同去,葉珣一陣緊張,並非怕父親因為他私自離開生氣,只是看到老盧的眼睛就會莫名感到緊張,難以想象二哥的感受。
他們在書房見到盧秉正,二人聊得盡興,聽起來似是修身養生之道,葉琨正站在父親身側,葉珣在一旁,待沈司令落座後,才敢出聲打招呼,見父親衝他招手,才敢湊過去,到葉琨旁邊。
盧委座笑的十分和善,對葉琨兄弟像是對晚輩般的慈藹,擺手道:“都坐吧,隨意些,閒談而已,不要拘謹。”
葉珣看向葉琨,葉琨側頭,看向父親。葉啟楠乾笑兩聲:“委座發話了,坐吧。”
沈子彥見二人小心去對面的椅子上坐了,翹起腿打趣:“伯帥的規矩厲害,當今的世家子弟中,怕葉家子弟最是難為。”
“門規嚴謹方能保世代家業,”盧秉正似乎對葉啟楠很是贊同,瞥一眼歪靠在椅子上的沈子彥,忍不住教訓:“儒家講君子慎獨,凡事必先律己而後律人,虧你身處高位,從不知自律。”
沈子彥乾咳兩聲坐正,當了人挨訓,有些尷尬,趕忙轉移話鋒:“剛剛去機場試飛,這批飛機的效能遠超過日本的零式飛機,如此看來,抵禦日寇……”
“日寇日寇!”盧秉正煩躁的打斷,按耐住脾氣:“瀚卿,你作為西北剿總的最高統帥,而非士卒而非黎庶,目光要長遠,我中華舊病難醫,所謂日寇,肌表之患,觀之可怖而已,赤匪才是腹中大患,內亂起於蕭牆,不安內安能攘外,盲目抗日,只會捨本求末。”
沈子彥反駁:“委員長,我東北軍赴西北剿匪以來,厭戰情緒難抑,連戰連敗,白白損耗元氣,倘若在抗日的戰場上,我擔保必然士氣大振,每一個兄弟都是視死如歸的。”
盧秉正拍了桌子:“屢戰屢敗!我不問個別將士,只問你這個長官,是否有剿滅共匪的決心!看看如今的西安,從上到下一片赤紅,赤化刊物、言論自由發行毫無禁忌,有上行方有下效,一個你,一個李裕臣,責無旁貸!”
聽了這些話,沈子彥霍的起身,滿目怒火,葉琨葉珣兄弟也是一驚,跟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瀚卿!”葉啟楠衝沈子彥示意,讓他稍安勿躁,淺笑著勸盧秉正:“委座今日壽辰,勿要動氣。”
盧秉正微嘆口氣,似乎想要平心靜氣:“臨川啊,不得不問,你是怎麼看。”
葉珣心裡一沉,終究不免面對這樣尷尬敏感的問題,依父親的性子,八成會贊同盧秉正的安內攘外,最起碼是表面贊同。
葉啟楠依舊是乾笑:“我看來,當今的情勢,瀚卿的看法不能說錯。”
葉珣以為,或許大家都認為,葉啟楠後面還有話說,“但是”、“只是”、“不過”,可是沒有。盧秉正出神片刻,臉色愈發難看,靠在椅背上硬是喘了口氣,這才疲憊的吩咐:“天色不早了,今日也辛苦,回去歇息吧。”
葉啟楠,向盧秉正道了告辭,卻見沈子彥原地站了不動,也不動聲色,只帶了葉珣他們二人離開。
回了房間,大家都格外疲憊,葉珣心虛,顯得小心翼翼,父親交代句早些休息,兀自進了房間,沒有一句話是對他單獨說的,留了兄弟二人在客廳,這讓葉珣更加惴惴。
“下午喝了多少酒,還敢跑去開飛機?”
沒,沒有,只是陪司令去。”正當出神,葉琨突然一問,讓葉珣反應不及,有些張口結舌。葉珣在酒會上喝得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