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彥說,像哄一個走失的孩子。葉珣眼睛一亮,似有喜色。
“別擔心,他很好。”沈子彥說,“管好自己就是,改不了衝動任性的毛病,早晚闖大禍,來西安的事包不住的,現的境況沒追究罷了,事情總有完結的一天,最好備個好些的理由。”
“是。”葉珣被訓的低下頭不敢吭聲。
沈子彥捏了把葉珣的臉,像小時候一樣:“現身份敏感,事變解決前,還得呆招待所,回去後,別跟任何提起跟單獨見面的事,往後也不要提。”
葉珣低了頭,不吭聲,他不怕。
“倔小子,這些天亂的很,最好給聽話,否則……”沈子彥發狠的揪了他耳朵,半開玩笑的說,“現喊進來,綁起來,打軍棍。”
葉珣薄唇抿著,他想起從前沈子彥身邊的日子。
“司令,葉珣知道,國難、鄉患、家仇集於一身的日子,很難過,司令此舉令多少佩服,想必揮戈北上,收復故土,指日可待。”
沈子彥沒有接話,兩沉默了許久。
“葉珣,家父墳前的草,還沒給除,將來也許有那麼一日,……”沈子彥突然一頓,放棄般的鬆口氣:“罷了,不提這些。”
葉珣走了,他沒有看到轉身後沈子彥笑容中的酸楚,他著急回西京招待所等葉琨的訊息。來西安的理由?自然是擔心二哥和沈司令。
剛走幾步,還未上車,剛剛喚他來的小軍官從屋裡追出來:“長官,司令吩咐帶您去接葉主任。”
葉主任?葉珣反應了片刻,那小軍官已經鑽進副駕駛。
葉珣見到葉琨時,葉琨和隨行西安的官員一同被釋放,其中大多數年歲不輕,更有那些年輕的侍從,跟委員長身邊,未吃過什麼苦,養尊處優,十天來經歷了槍戰,抓捕,□,各自給折騰去半條性命。
葉琨也是神容憔悴,嘴邊冒出淺淺的胡茬,更顯疲憊,但相較那些讓士兵攙扶出來的,卻還有一股精氣神支撐著。
“二哥!”葉珣不知怎地,眼眶一熱,竟撲過去抱住葉琨。
十一天的軟禁,食無味,枕無床,乍見到親,葉琨再冷峻的也忍不住動情,兄弟二緊緊相擁,哪還顧周圍投來的詫異的目光。
感受到葉珣身體微微的抽搐,一句“怎麼來了?”一開口,卻換成:“沒事,沒事。”葉琨緩緩推開葉珣,明知眾目睽睽多有不便,卻還是等葉珣的情緒漸漸平復,才跟隨引路計程車兵去葉琨的房間。
葉琨衝了澡,颳了鬍子,簡單收拾過後,想問葉珣些事,卻實抵不住睏意,沾床後便沒了知覺,這一睡,便從晌午睡到第二天一早,一夜無夢。
“哥,二哥,”葉珣推了推熟睡的葉琨,二哥累成這樣,不是情非得已他才不忍這樣做,“二哥,醒醒,不能睡了。”
葉琨被吵醒,煩躁的揮手去打他。卻聽到葉珣若大禍臨頭般慌張的聲音:“爹來了,爹來西安了。”
葉琨先是不見反應,幾秒鐘後猛地睜眼坐起來:“什麼時候了?”
90知之深淺
葉琨隨葉珣驅車趕到機場時;機場被戒嚴,已有等候,是父親的幾位舊交,年紀都不算輕;同葉琨一樣剛剛重獲自由,一早候機場,倒讓葉琨葉珣這兩兄弟的一陣汗顏,盧秉正也遣了過來接機;保護葉啟楠的安全。
葉琨與幾位問了好;免不了要寒暄幾句,葉珣卻顯得怔愣;不說話;老實巴交的樣子,跟葉琨身後副官一般,場的竟少有注意到他的。
葉琨將葉珣拖到一邊問他:“什麼時候來的西安?父親知道麼?”
葉珣張了張口,又閉上,沒聽到似的不理。
葉琨心裡全是疑惑,十幾天裡,西安儼然是一座孤城,交通訊號路線全被切斷,葉珣是怎麼過來的,飛天遁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