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琨震驚了,他只記得當時問到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隨後便沒了知覺,難道是愛比爾救他出來的?
“我就不明白,”愛比爾委屈的落淚,“你那個軍閥父親有什麼好,除了打仗就是打人,虎毒還不食子呢,他把你折磨的遍體鱗傷,你還在這感恩戴德為他賣命!你今天沒被毒死,沒被木棚砸死,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的鞭子打死!”
葉琨想走過去,剛欲拔腳,腿上劇痛襲來,他立足不穩撲向前去,摔在愛比爾身上,愛比爾摟緊了他,抹了把眼淚緊張的問:“沒事吧,哪兒疼?”
醫生雙手往口袋裡一抄,聳聳肩,識趣的退出帳篷。
葉琨看到她寬大的衣袖下似乎綁著繃帶,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將她攬入懷裡,溫熱的唇吻上她的脖頸,臉頰,額頭,雙唇……愛比爾纖細的雙手在他的腰上背上摩挲著,讓他呼吸急促,渾身顫抖,心裡癢得難受,想要不顧一切。
夜晚,愛比爾去看別的病人,葉琨蹣跚著傷腿,想去帳篷外走動走動。
醫療隊駐紮在山坡的空地上,礦區的北邊。山上空氣涼爽,葉琨略略舒展身子,感到舒適了很多,剛剛從地獄裡徘徊了一遭,重新呼吸道人間的空氣,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一切都變得美好了。
“嗨!”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葉琨轉過身,是白天那位大夫,他拎了瓶紅酒,很有禮貌的跟葉琨打招呼,彷彿全然忘記上午那通搶白:“你可以叫我亨利。認識你很高興!”
葉琨點頭笑笑,這老外乾爽的笑臉讓人覺得輕鬆很多。二人尋了塊石頭坐下閒聊,葉琨話不多,多是亨利在說,內容也多是愛比爾。
“其實韋瑟比是我的未婚妻。”亨利挑眉做出一副滑稽的表情:“但是我們有緣無分,因為她遇到了你。你一定很優秀,對吧?”
葉琨搖頭笑了,如果說愛比爾能給他灰暗枯燥的生活帶來快樂,所以他愛她,那麼愛比爾為什麼會喜歡他這樣的沉悶性子呢?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亨利的表情更加滑稽了:“接吻了吧?”
“嗯。”葉琨心不在焉的回答。
葉珣伏在父親的床頭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葉啟楠翻身把他弄醒,這一夜睡得頗累,眼睛都睡腫了。
“爹,你醒啦?”葉珣揉揉酸脹的眼睛,含混的問。父親的大手卻已經撫上他的腦袋,不像以前將他的頭髮揉亂,只是順著頭頂往下撫摸,摸到脖領,大手緊緊的攥了他的衣領將他拽過去摟在胸前。
“爹,沒事,”葉珣強嚥下即將衝出眼眶的淚,顫抖著聲音說,“還有珣兒呢,二哥能做的珣兒也會做,做不好,爹可以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文文來了,而且老葉很傷心~~大家說,二少該不該回去呢?
48急於求成
葉啟楠吩咐將葉琨的屍骨就地火化。他的骨灰和舍利子被運回家時;女眷們那裡再也瞞不住了,三太太抱著骨灰盒哭的天昏地暗,其他幾位太太也傷心落淚,舉家一片悲慟。
從大殮到下葬;葉啟楠始終面色平靜,一言不發。家裡只有葉珣能張羅著照顧往來弔唁的賓客;還要忙著接收和回覆絡繹不絕的唁電。眾人都為葉啟楠冷靜的表現感到唏噓,只有葉珣知道,父親和二哥都是不善表達的人,所以他們總是互相傷害折磨著;內心的關愛從來不肯外露。
就這樣;葉琨走了;活生生的人從家裡消失了。
小樓的哭叫聲平均不到三五天就會響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