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像是一條廣告語。走到近前一看,發現那裡有一道門敞開著,裡面有幾間通房,擺放著罈罈罐罐和櫃子,門外不見有其它招牌。
我一向好奇,忍不住問珠珠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獄內醫閣。”
“醫閣就是醫院嗎?”
“醫院是什麼?”她反問道。
我這才想起明朝的確不叫醫院,解釋道:“醫院就是給人看病的地方。”
她立即點頭,道:“對呀!記得你小時候病怏怏的,你媽不是經常帶你去醫閣找郎中看病嗎?”
我不想再和她說話了,徑直往醫閣裡面走,卻被她拽了出來。
“你幹嘛拉我?”我不耐煩地說。
“你走錯路了,回號子走這邊!”
“我要進去找郎中!”
“你好好的找什麼郎中?”
“我妻子現在病得厲害,我想跪求郎中一定要把她治好!”
“不能去!”
“為什麼?我妻子都快要死了,卻沒人重視,難道你也希望她死?”
“老大已經安排醫生給你妻子開藥了,你還要怎樣?”
“那些淡淡的湯藥是醫不好人的,我妻子越喝病越嚴重!”
“這樣的話,你就更不能進這個門了!”
“你這冷血,**狂!”我揚起手,想狠狠地抽她一個嘴巴,但還是忍住了。
她傲起頭,並不躲閃,像是願意捱打似的。見我揚起的手放下了,道:“這才是以前的那個哈拉,想打我又下不了手。不過,你現在是該冷靜,看到那五個字了嗎?”
我念道:“你痛,我解決!”
“對了,就這句話,暗藏玄機,可有很多人就是看不懂。”
“這是一個郎中的行醫準則呀!有啥看不懂的?”
她白了我一眼,大概是認為我太幼稚,道:“解決病人的痛的方法有很多種,一種是透過正常的治療途徑解決;另一種可以用反藥解決,使病人感覺不到痛就靈魂昇天了;還有一種是……”她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掐的手勢。
這些話乍一聽讓人毛骨悚然,可仔細一想卻具有很大的真實性。
她接著說:“像阿冬妹那樣,越病得厲害越不能聲張,而且還要裝得像是慢慢好起來了。一旦讓這些個郎中知道她沒得救,就會迫不及待地去進行‘解決’,從而節省藥物開支。”
我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停留了,趕緊離開那個門。
“如此的話,我的妻子是沒法救了。”這句話像是自語,但又像是對珠珠說。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即將崩潰,靈魂要先鄭雯一步昇天了。
“那也未必,說不定我就能夠救你妻子。”這是珠珠的聲音,雖然小,可在我的耳朵裡卻像打雷一樣的響。
第三十四章 意外
夜,無比的漫長。
我一直沒睡,大腦這部機器一直在開動,停不下來。
我為什麼要依著鄭雯到四川旅遊?
其實那天到了成都,我的心裡還在打退堂鼓,因為我的右眼皮還在跳,覺得去珙縣總是有些不妥,但又說不清不妥的地方在哪兒。特別是一提到懸棺,我就打冷顫,沒來由的,總感覺到去看懸棺像是去赴鬼門關。省城也有很多好玩的景點,如青城山、都江堰、武侯祠,隨便去一個地方都要比看那些懸棺強。
然而,鄭雯是一個典型的唯物主義者,能把引起眼皮跳的具體原因講出個一二三來,我作為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略有名氣的記者,曾口口聲聲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丈夫,又怎能在妻子面前表現得如此軟弱?
事至今日,我也不會因為鄭雯當初的堅持而責怪她,因為我們都是凡人,誰也不能預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