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當成真話說,我非在你的腳板底下加足四個磚不可!”
我點頭。
“說吧!”老闆頭很認真地看著我。
“我把銀子藏在地眼裡。”我說。
“地眼是什麼?”
“山上的小洞洞,我們管它叫‘地眼’。”
“離這兒遠嗎?”
“近,走路半個小時就到了。”
老闆頭逼視我,道:“哈拉,我明天帶你出去轉轉,到時候你把那處地方指給我。如果你在真菩薩面前燒了假香,那後果……哼哼!”
“我知道後果。”我說。
老闆頭似乎對這次提審比較滿意,從趙財發手裡接過那頂黑色四方帽,套在自己的八怪頭上,道:“陳二趙財發,你們把磚拿掉,讓哈拉下來吧。”
“是!”兩獄卒應著,照辦了。
我的腳尖一點地,雙腿就軟了下去,不得不坐回老虎凳上。
“不準坐,站著!”老闆頭道:“這是規矩。”
我站著,兩腿發抖,明白了凳刑過後立即罰站也是一種刑罰。
“陳二,明天我要帶哈拉提外審,你和趙財發要提前籌劃好警戒事宜,不得有誤!”老闆頭向兩獄卒下達命令。
“是!”陳二應道。
第九章 脫逃
我在刑訊室被折騰了幾個小時,回到號子裡已是中午時分。
寧老虎和他的三個打手圍坐在床板上吃飯,中間擺著三隻盤子一個碗,分別裝著全魚、雞丁、荷包蛋和青菜。飢腸轆轆的我,看著那些菜直吞口水。
老於頭和小豆子都端著個碗站在馬桶旁邊吃飯。他們吃的是糙米飯和青菜湯。見我走過來,老於頭用眼睛向我做了一下暗示,順著他所示的方向,我看到床板底下擱著一碗湯飯。
我明白那是我的,走過去端在手裡,拿筷子在湯裡攪動一下,一顆顆被湯泡過的糙米飯像爆米花一樣浮起來,味道難聞極了。我必須給自己補充能量,顧不得那麼多,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喝了個底朝天。
我想找老於頭和小豆芽打聽,為什麼寧老虎他們吃的是大魚大肉,而我們只能吃臭菜湯泡糙米飯,但話到嘴邊終沒啟齒,因為我料定老於頭他們不敢在寧老虎的眼皮底下和我說話。
飯後,肥臀手一招,老於頭和小豆子便乖乖地走過去,兩人按部就班各做各的事,老於頭收拾床板上的碗筷,打掃衛生,小豆子則跪在寧老虎後面,幫其做按摩。
“你叫什麼名字?”寧老虎邊享受按摩邊問我。
“劉道華。”我答。
“你有兩個名字?”
“沒有,就一個,劉道華。”
寧老虎忽地坐直身子,眼露兇光,看著我道:“禁子不是叫你哈拉嗎?”
“他們認錯人了,哈拉不是我。”
“照你這麼說,你坐冤枉牢了?”
“我是被冤枉的,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說了您也不會相信。”
寧老虎和他的三個打手都笑了,笑畢,寧老虎指著自己的腦袋問我:“你這裡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我的心裡很不爽,一個流氓問這麼多事幹嘛?
他的左手伸出三根指頭,問我道:“這是幾?”
“三。”我答。
他接著舉起右手伸出四根指頭,問道:“這邊加這邊等於幾?”
“七。”我答。
他又笑了,道:“把六說成七,還說你的腦袋沒問題?”
一旁的江西佬立即糾正,道:“老大,是等於七。”
寧老虎頓了一下,甩了江西佬一記耳光,道:“我說是六就是六,想造反呀?”
江西佬捂著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