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這個想法是有些任性了。”
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傷感,宋宥仁著實升起了同病相憐之感,她和袁墨像,可能就是因為自幼失怙,少年顛沛流離吧。宋宥仁也終於知道,之前有人傳言張影后有個小弟弟,是怎麼回事兒了。
袁墨又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我小的時候,我母親還帶著我來影視城過。那天是我的生日,她帶我來這裡吃飯。那是我第一次吃西餐,還不會拿刀叉,她教我拿,可是後來她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她的經紀人把我接走,再見她就是二十年後了。她說她會補償我,可誰要她的那些補償呢。”
袁墨有些說不下去了,只能轉身去看牆壁。
宋宥仁看到他眼角閃過的淚光,起身道:“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他們這樣的人,最不願意的也許就是讓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時候。
這個故事袁墨說得很簡單,但宋宥仁卻猜得出這其中的坎坷與曲折,影后非婚生子,一直想世人隱瞞,最後為了嫁入豪門,又丟下了自己的兒子。也難怪,上一回見到張清時,兩人之間的眼神還真是又愛又恨。張清說袁墨不該找這樣的女人,是出於母親對兒子的管教吧。但袁墨,心裡也肯定是怪著丟下自己的母親的。
宋宥仁拿出粉撲,對著洗手間的化妝鏡心不在焉地補妝。剛撲了兩下,就看到一個廁所門忽然被開啟,一個穿著皮草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她神色有些憔悴,眼睛還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正是張清。
這一回,顯然不是巧合。
張清瞥了宋宥仁一眼,愣了一愣,轉身就走,卻被宋宥仁一把抓住了胳膊。宋宥仁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我沒有立場說這些,不過既然你來了,就進去見見他吧。”
“放手!我認識你嗎?”張清高傲地一抬頭,冷冷看著宋宥仁,但呼吸卻有些急促。
宋宥仁嘴角微勾,道:“咦?你不認識我?上回你見我還罵我是狐狸精來著。你要是不進去,我可就繼續進去勾引你兒子了啊。”
張清吃了一驚,眼前這個女孩知道袁墨是她兒子,那她和袁墨的關係是……?
“你和他什麼關係?”張清擰著脖子問道,打量了宋宥仁一眼,是很漂亮,卻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這麼好奇,不如你親自去問問他?”宋宥仁答非所問。她看出了張清眼裡的一絲不安與惶恐,那種眼神她知道,是一種自卑與歉疚的愛。
張清正恍惚著,就被宋宥仁拉到了某個包廂門口。宋宥仁一腳踹開包廂大門,喊道:“袁墨,我給你送了個生日禮物!”
袁墨原本因為喝了些酒,有些頭疼,正趴在桌上,被宋宥仁那一喊給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人卻怔住了。
張清甩開宋宥仁的手,抿了抿唇,看向袁墨,開口說話時卻是極為冷淡:“生日快樂。”
···
宋宥仁丟下張清,同袁墨點了下頭,就跑出了餐廳。
讓他們倆好好敘敘舊吧,她想。
不管怎麼樣,袁墨的媽媽還在這個世界上啊,哪怕也許她是個極為不合格的媽媽,可是還是記得他的生日。說不定兩個人會有冰釋的一天。可是她的媽媽呢?也許只能躲在厚厚的雲層背後,和月亮一起看著她吧。
午夜的南方巷子,幽深晦暗,像宋宥仁的心。路燈的光線恍惚,只能看到她自己被拉得長長的影子。宋宥仁一個人走著走著就有些害怕了。
真不應該那麼豪氣壯闊地甩下袁墨……應該等他們續完舊情,讓他把自己送回來。原本覺得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自己走著走著應該也就回來了,但現在卻越走越覺得荒涼。
冬天的風吹過光禿禿的枝椏,發出尖利的聲音。
爸爸和媽媽也是在這樣的冬天,不在的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