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仁裹緊大衣,雙手□□兜裡,加快了步伐。剛剛坐袁墨的車子出來,沒這麼冷啊。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緣故,眼淚就滾了出來。
剛拐了個路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躥了出來。宋宥仁嚇了一跳,定睛一瞧,就看到那人身姿頎長,步履雖然倉促卻很是矯健,一雙眼睛清朗如星辰,是南宮凜。
南宮凜看到她紅彤彤的鼻子和蒙著水霧的眼睛,原本要責怪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先是摘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灰藍色圍巾,幫宋宥仁牢牢圍好,又抓住她凍僵的小手,呵了好幾口氣,又幫她抹去眼淚,問道:“怎麼就哭了。袁墨欺負你了?”
南宮凜的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自然嫻熟,宋宥仁看得都有些愣住了。待他發問,忙晃了晃腦袋,唔,脖子圍了圍巾,果真暖和了許多。身子暖和了以後,心也慢慢跟著暖和了。
宋宥仁略有些呆呆地問:“跟袁墨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知道我和袁墨在一起?”
南宮凜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宋宥仁嘟了嘟嘴。
南宮凜接著說道:“一開始是猜的,後來袁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有些事耽擱了,沒想到你一個人跑了出來。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走夜路,是誰也放心不下,他讓我出來接下你。對了,他讓我代為轉告,說謝謝你。”
“哦。”宋宥仁側過腦袋,問道,“你不生氣?”南宮凜之前提到袁墨可是要發飆。
南宮凜便故作樣子地敲了她腦袋一下,道:“生。怎麼不生?你怎麼就這麼蠢,陪人家吃飯,還自己跑出來了……”
“那是因為……”
“別狡辯,你跑出來了不會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你就算討厭我,打電話給司機不也行?就這麼一個人穿得這麼薄一邊哭一邊走回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剛剛接到袁墨電話的時候有多麼緊張,結果看到你一個人哭的樣子就更緊張了,那時候吃袁墨的醋啊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南宮凜隱下後半句話,但話語中的焦灼與不安,宋宥仁自然聽得出來。
宋宥仁摟住了南宮凜,在他懷裡悶悶地說道:“南宮凜,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你。剛剛想我爸爸媽媽了。”
南宮凜抬起手,輕輕撫摩了下她的秀髮,想到她的往事,他心裡也不太好受,於是用極輕的聲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我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宋宥仁沒有回答他。
良久,宋宥仁才鬆開他,抹了抹淚痕,道:“咦,南宮凜,你從來沒有說過你爸爸媽媽,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這話雖然有些轉移話題的意思,但好奇心也確實佔滿了她的心,到底是怎樣的父母能夠造就出南宮凜這樣的人啊。
想到上午自己還收了一條“兒子,關鍵時刻記得耍流氓哦!”的微信時,南宮凜的臉色就黑了一下,說:“……我錯了,他們是變態,你不用理他們。”
宋宥仁睜著烏黑溜圓的眼睛就望了南宮凜一眼,原來是想透過他臉上的表情看看他為什麼轉變得這麼快,結果卻噗嗤笑出了聲。
“南……南宮凜,你這穿的是什麼呀。”宋宥仁指著他,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南宮凜穿著的大衣裡,套著一條粗肥的運動褲,腳上還穿著一雙毛茸茸的厚拖鞋,是酒店提供的。南宮凜平常很是注重形象,宋宥仁從來在他身上看到的都是一絲不苟的搭配,剛剛沒注意到,現在發現了,自然要好好笑一番。
看她笑得這麼不給面子,南宮凜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哎,你這下知道我出來得有多著急了吧。以後別做這種事兒。”
嘻嘻嘻。
宋宥仁笑得有些停不下來。
“走了,回去了,凍死了。”南宮凜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