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甘藍起了大早,只帶了一個揹包和一件隨身行李箱就出發了。
在市中心等機場大巴的人不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花幾十上百塊去坐計程車的。
清晨車流暢通,幾十分鐘後就到了雙流機場,播報著各個航班到達和起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國內航班的櫃檯前永遠擠著黑壓壓的一群人,過年前則更甚。不管是正要出發的、亦或是剛剛到達的旅客們,行李箱上多多少少都搭著栓著一些土特產盒子。而來往的人潮中,總是有被大人們牽著、咧著嘴不高興的孩子們,他們一是惶懼無措,二是實在百無聊賴,因此只有用哭聲宣洩情感。
甘藍坐著電梯往二樓國際出發走去,看著一樓大廳內的場景,覺得這裡儼然像個火車站嘛。
而國際出發這裡,雖說也沒有太多空位,但不至於像樓下那樣寸步難行。她找到電視臺的匯合處,由組織人帶著一起去櫃檯前排隊換票。
「唉,G航,看來多半又是小飛機了!」
說這話的人,是這次去參加比賽的廚師裡,資歷最深的趙師傅。看來他國際比賽的經驗十分豐富,至少也是個經常坐飛機的角色。
趙師傅的女兒是他的隨行,十八、九歲的年紀,看來是第一次出行遠遊,蹦蹦跳跳地,一點不犯困。
「你也是跟著來看比賽,順便旅遊的嗎?」
登機口外的休息區裡,趙新語一眼就發現了和她年齡相近的甘藍。
「嗯?」甘藍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未經世事的眼,「哦…對啊。」
趙新語馬上開了話匣子,問甘藍都坐過幾次飛機,又去過那些地方、吃過什麼當地小吃。
「你也是跟你爸來的麼?他人呢?」
「嗯,他去衛生間了。」
上飛機入座後,趙新語和同行的人換了位子,坐在了甘藍旁邊。
「呼……」趙新語誇張地長出一口氣,「只要離我爸遠點,立刻就聞到了自由的空氣。」
「自由?你得被捆在這椅子上整整五個小時。」甘藍扣上安全帶,在座椅上動了動,已經覺得姿勢受罪了。
起飛後,乘客們睡覺的睡覺,看電影的看電影,甘藍翻了幾頁書,自然是讀不進去。
飛機一出四川盆地,就是萬里無垠的藍天,甘藍覺得自己像一條栽進啤酒杯裡的魚,好容易蹦出了頂端厚厚的泡沫。
空姐推著餐車出來,左右不停地問著:「請問您要雞肉面還是牛肉飯?」
前幾排的乘客都隨意選擇了一樣,唯獨到了他們這一排時,除了趙新語要了餐盤、甘藍取了一盒水果外,其他人的反應,或是一句「不用了,謝謝」,或是乾脆閉眼不語。
空姐自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們是齊刷刷的職業廚師,又禮貌地問了句:
「請問真的不用餐嗎?」
換來的是一雙雙鄙夷嫌棄的眼神,潛臺詞是:
「食物被糟蹋得可以啊。」、「就你那飼料,讓我吃?」、「快消失吧,甭問了。」
終於煎熬到了飛行的最後幾十分鐘,空姐再度提出了收起小桌板和升直座椅的殘酷要求。
雖然離降落還有一段時間,甘藍卻已經感受到了蒸騰的熱浪襲來,高中地理老師在講臺上說「赤道附近,熱帶雨林氣候,常年高溫多雨」的情景突然如在眼前。
新加坡樟宜機場。
甘藍必須要說,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座機場。
佔地寬廣、裝修新穎,這些都是現代機場基本能夠具有的特點,但是這座機場的裝潢多了一點:親近自然。
隨處可見碧綠繁茂的植物群,甚至於坐電梯時,伸手就能觸及一片光滑油亮的葉。
華人文化亦是濃厚,「喜迎新春」、「恭賀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