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年的過錯時,他的身子總是會在有那種想法的夜裡出奇的生出一種高燒不退,溼汗漣漣的怪病。
等到次日,便會被疾惡纏繞,睏乏不得解除,日生漸長,隨著年齡的長大,這種病症愈加嚴重,不會轉好。
尋不出病因,也查不出病果。
他在燒得昏昏厄厄之時,彷彿經常能夠聽到母親掛在鞦韆架上那一串七孔銅鈴的叮噹聲,還有母親推著他在鞦韆架上飄飄蕩蕩所揚溢位的開心笑聲,令他異常神往。
‘楓兒,你的夢,因由所急,因由所悟,因由所擾,而後無法放開世塵之大心懷,解得心開,需得心藥,你且速回府去吧。來回十日,夠你解除夢魘之憂了。’
最後那一次的症發,師傅給他餵了一杯浸了屍骨的千雪紅,師傅說,那裡有驅除夢靈的古腐散,身子上的病,不會再犯了,但心裡的病,需要回趟楚家,才能解決。
回到楚府,見到了三年未有通訊的父親,見到了父親那些所謂的親朋至交,見到了父親那些芳華豔冶的夫人們,突然之間,他的思想開闊了,對父親一直放不下的擔憂,也想得開了。
一直以為,母親去逝後,父親應該是憂慮的,應該是日‘日守在母親的牌位前,感懷哀傷的。
但他似乎高估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了。
父親滿面紅光的來迎接他,幾位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個個剪成各種形狀的花栽,入不了他的眼,也入不了他的心。
他拿了三壇千雪紅堵住了父親那些酒肉朋友的嘴,給父親增了臉面,給楚氏一族在江湖上創造了一個可以供人談資的傳奇話題。
看著父親甚為高興的樣子,他的心,只覺得無比淒涼。
沒有母親的日子,父親依然過的很好。
那沒有他的日子,父親依然會過的很好吧?
既然是這樣,那他雙何必念念叨叨的想去原諒父親,而不被母親理解呢?
一切的因果,在他發現那幾條青竹蛇的時候,是該做個牽扯已久的了斷了罷。
該散的,總歸要散,他和父親,雖是父子,可命運裡的定數,會是怎樣?
☆、是他的腦袋成漿糊了嗎
“楓兒,為父不會允許你這般肆‘意‘妄‘為的。等明日看過你母親了,父親就去替你尋個適合你做的行當,或是留在府內,或是去了醫館,只要不離開朝陽守府,父親隨你行事,若是你非要離開朝陽,別怪父親無情,將你鎖於府內。楚銘,公子的院子,好生守著,若是丟了人,楚府裡所有的家奴護衛,一律生葬!哼!”
看出少年的態度沒有半點軟化的意思,楚雄硬著話語甩袖離開,丟下所有的人,走的很急。
“幾位夫人,府主有吩咐,令楚銘護衛好公子的院落,各位夫人若是無事,就請回自家院子裡歇了吧。楚銘也好排妥護衛守著公子,以防再有他人下毒來謀‘害公子。”
楚銘得了楚雄的命令,需得守在少年的房院裡。
平時以剛毅性格出了名的楚銘,完全不理會幾房輩份高於自己的夫人,黑裡白裡的把話說了個全面,說得那些位夫人全部人人自危,趕著步子離開,生怕會擔了謀‘害楚府小公子的罪‘名。
“哎。。”
屋子,在很快的時間裡回覆安寧,與屋裡的安寧氣息相反的,是屋子院外多了足足上百名武功高強的黑腰鏢護衛。
少年站在視窗旁邊,自裡望向院子裡接連黑壓壓站滿的人群,輕聲嘆息。
“公子,這回好了吧。府主直接將您給鎖起來了。哎。。想回去,是回不成了。您那什麼師傅的,怕是要等得花兒都謝了吧?”
花兒謝了,鳥兒飛了,樹葉變黃了,他家的公子要被鎖起來嘍?
還挺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