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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不說,就沒有機會告訴你了……”

張莫不再打斷父親話語,靜靜的看著父親。

張正陽又一陣咳嗽,壓住喉間的那口血,似乎迴光返照般,平靜地說道:“你不是總說不是我親生的,只是一個被爹拋棄的野種嗎?為父告訴你,你確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張家血脈世代單傳,七八歲時便可修煉我張家的《正弓訣》。所以,一珏可以修煉可以入伍,而你不能。”

說到這裡,他彷彿回憶起了什麼,仰望著黑黑的夜空……

張莫呆呆地望著父親。似乎因為他的話震驚了。也因為第一次發現,父親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種柔和幸福的光芒。

“記得那年無垠大戰結束後,我撿回一條命,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你的母親,她懷裡抱著你。她是那樣的美,讓我心中第一次竟然不由自主地悸動!我帶她回了城,進了府,又娶了她。第二年便生下了瑤兒。我以為我們將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家,卻不想,兩年後你母親卻被一場奇怪的大病奪去了生命。那以後,我的心就好像死了一樣,只能整日待在軍中,讓自己閒不下來,這樣才能不再一直去想她。為了你和瑤兒能有人照料,也是為了將我張家血脈傳下去,我娶了你二孃,卻不想,讓你竟然怨恨這麼深!”

張莫眼淚早已朦朧了雙眼,緊緊的抱著父親,哭著喃喃道:“是莫兒錯了……是莫兒錯了……”

張正陽艱難地抬手想將張莫眼角的淚水擦掉,卻越擦越多。他這一動,喉嚨處一直被壓制的淤血,終於噴了出來。

他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虛弱卻堅決地說道:“莫兒,為父死後,你去那大理國北尋一座楊柳山找楊柳真人,提為父的名字,他會照顧你的!最後,你記住,你不是野種!你雖不是我張家血脈,卻是我張正陽的兒子!”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張正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睡著了一般,平靜而安詳。

“父親——”

夜空中,烏雲早已散去。河水潺潺流淌,一彎月牙兒掉在清澈的水中,碎成片片繁星……

張莫的呼喊聲,隨著流水悲徹這個夜的世界——……

……

天地生了萬物,卻又將萬物無情地拋棄!於是,時間不以萬物的喜悲,無情地流逝!

一晃,十年過去了!

大理國,是南蒼國的西邊鄰國。同樣臣屬周國。東南邊境,有一小鎮,名為天高鎮。鎮子不大,人口也不多,卻因處於兩國搭界處,每日裡來往商人不斷,這小鎮倒也算繁榮。

小鎮外有條小河,河不寬,水不深,卻架了一座橋。橋這頭守著一隊衣服胸口處繡著一個“高”字的家丁,每日裡對過往的商販行人進行盤查,待收得過橋費方才放行。

每月初,也有幾夥家丁對鎮裡的各家商鋪店肆挨戶地收取保護費。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因這些家丁是鎮裡田老爺養的大手。

這田老爺本是大理京城一高官後代,數次考取功名未果,便尋了這邊境小鎮,養了一群打手巧取豪奪,魚肉鄉里。幾十年來,這小鎮的天都被田老爺挖高了兩尺。老百姓便將這小鎮取名“天高鎮”,也有那“天高皇帝遠,田老爺就是天”的意思。

這日,守橋家丁攔住了一個女子。

她穿了一身淡綠色羅衫,裙襬上方繡有連綿青山以點綴,一條白雲紋軟紗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三千青絲簡單地挽成一個髻,插著一支蓮花白玉簪。一對紅翡翠耳墜掛在那晶瑩剔透的耳垂上,左手皓腕戴著一隻粉紅玉鐲。

峨眉淡掃,清眸流盼中帶著一分冷漠。冷眸下掩著一塊白紗,看不出她的年紀。

家丁將她攔下,並非覺得她有什麼可疑之處。只因那面紗擋不住的絕美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