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丁摸著下巴靠近這綠衫女子,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著,雙眼中閃爍著光芒。
他咳嗽一聲,努力做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卻語帶調戲:“小娘子,可是要過橋?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呢?”
綠衫女子口氣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滾!”
那家丁臉色一變,正欲說話,卻見綠衫女子素手一揮,他的身子便騰空而起,狠狠地撞在了後面幾個家丁身上,幾人吐出一口鮮血,後退了幾步跌倒地上。
綠衫女子神色淡然地走上橋去。其餘的家丁驚慌失措,緊緊握著手中長槍,卻哆哆嗦嗦地讓開了一條通道。
進了小鎮中,綠衫女子徑直尋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客棧,要了一間樓上的客房。扔下幾塊碎銀,走上樓梯。
待進入放中,綠衫女子將面紗輕輕摘下,露出一張皓若秋月的精緻臉龐。
竟是張思瑤!
雖然,已過去了十年,但是此時的張思瑤與十年前,容貌並沒有太大變化。只是,一張鵝蛋臉上,成熟與冷豔代替了昔日的稚嫩與嬌柔。
“哥哥……你在哪裡啊……過得可好……瑤兒好想你啊!”張思瑤纖指摩挲著耳垂上的紅翡翠滴珠耳墜,呢喃自語道。
十年是悠長難耐的。
自從當年跟隨師父拜入連陵宗,如今自己已踏入知者境初期,是凡人口中的“上仙”了。十年來,只要閒暇下來,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哥哥,憶起昔日與哥哥的點點滴滴,心裡有如刀剮般地難受。所以,她努力修煉。不敢讓自己有太多時間的閒暇。
十年又是短暫易逝的。
自己的相貌沒有什麼變化,在腦海中,哥哥也依然是那十年前的樣子。每次做夢,一切都像昨天剛發生般清晰。夢中,哥哥憐惜地看著自己,摸著自己的頭髮,寵愛地說自己是傻丫頭。還有那十年前的倚巒之亂,更是無數次將自己從夢中驚醒!耳邊依稀聽見哥哥在大喊著:“放開我……我要去救瑤兒……”
師父說,如果能明悟前身,自己可能就會淡忘一些今生的過往。所以,她更加努力修煉。除了哥哥,她想忘掉一切!
“篤篤篤——”
幾下敲門聲,將張思瑤從迷茫中驚醒。
“誰?”
張思瑤戴上面紗後問道。
“小姐,小地來給您送熱水了。”
聞言,張思瑤衣袖一揮,房門便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
一個灰布衣青短褲的客店夥計,提著一壺熱水,低頭哈腰地快步走進來。將水壺放在桌上後,又躬身後退而去。
張思瑤倒了一杯水,面紗掀起一絲,粉唇輕抿了幾口。雖未著茶葉,卻有著一股淡淡的甜味透過舌尖味蕾。秀眉微皺間卻覺得陣陣睏意湧上。
心裡一驚,撇了一眼房門,她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趴在了桌上。但是,暗中卻忙運轉元力,在體內經脈行過一週後,終於將那睏意驅出。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方才送茶水的夥計探頭探腦地打量了一番後,轉身關上門,這才走了過來。步伐帶著得意,臉上掛著蕩笑。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標緻的小妞……真是我見猶憐啊!只看這身材都讓六爺忍不住了!嘿嘿——”
來至張思瑤身旁,伸出手正欲將她臉上面紗拿掉,張思瑤卻猛然坐起身子,冷漠地盯著那六爺。
那六爺一驚,一愣,暗道,不好,中計了!
只腿一蹬,竟一步跨過桌子,落在窗前,再一蹬地,便破窗而逃。
張思瑤冷冷地“哼”了一聲,心中元力一動,身子直接飛起,從窗子直接飛了出去。
陶麻六滿心苦楚。剛擺脫了一個凶神,又惹來一個夜叉。暗罵;賊老天這是要坑死自己的兆兆啊!